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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吟缓慢地偏过头望去,却只见到一个倔强的侧脸,邬淮琛绷着脸,双唇紧闭,脑袋向右扭着。
曲吟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她等了一会,又极快地转过头去。
邬淮琛还是那副模样,淡漠清冷。
只是……方才还稳稳落在肩上的发带此刻却在背后轻晃着。
曲吟心下了然,也不想再继续逗他了,脑袋一垂,闭上眼安心小憩着。
只余轮转不停的车轮发出“吱呀”声。
宁王府内
“世子、曲姑娘,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云溶转着眼珠打量了二人一圈,讶异问道。
两人都耷拉着脸,一前一后地从她面前经过。
邬淮琛没说话,径直走向了房间。
曲吟停在原地,对着云溶扯出一个生硬地笑。
云溶察觉出了问题,凑近了曲吟问:“这是怎么了。”
虽然表面为关心,但她的脸上隐隐透出了几分期待。
后来才知道,幸灾乐祸是会有报应的。
曲吟抿了抿嘴,随口胡诌:“他要打人,被我拦住了,然后……他就生气了。”
曲吟有些心虚地耸耸肩。
云溶将下巴卡在手心虎口处,思量了一会,随后皱了皱眉,“曲姑娘,你怎么也学会胡说八道了。”
“确实是这样,我也不算骗你。”一时被揭穿,曲吟飞快地说着。
云溶笑道:“那姑娘不打算同世子好好谈谈吗。”
曲吟朝他房间那处望了一眼,随后淡淡开口,“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他也不想听。”
两个互相隐瞒的人,谁也不愿意开口,就这样一直沉默到底。
接下来的日子,最多是邬淮琛散学回来时同曲吟打个照面,这便是两人唯一的见面机会。
曲吟每天也有事做,她的房内也添了书卷笔墨,就自己待在房间读读写写。
两人互不干涉。
唯独有时遇见不会的了,她便将云溶叫来。
云溶见了也是一脸发懵,将书翻来覆去几十遍,最后摇摇头道:“我也不会啊。”
“那……你去问问他。”曲吟试探开口。
云溶说,“姑娘为何不自己去。”
曲吟一如既往,“我才不要,我不想见他。”
这些天来,云溶已经劝过许多次了,前两次,她还认真思索过,本来还有此意,奈何每次两人视线交汇时。
他的眼神都凛若冰霜,多看一秒,仿佛都会被冻伤。
云溶无奈地摇摇头,“姑娘,难道打算一直如此下去。”
“当然不会,我很快就要走了,等我,”曲吟翻了翻书案上的书,“把这些都读完,然后就离开这里。”
她说的很坚定,带着一股必走无疑的决心。
在这一刻,门外传来轻微响动,两人同时谨慎地朝门外看去。
云溶即刻起身,“我出去瞧瞧。”
曲吟将书塞入她手中,不忘说着,“把这个也带上。”
云溶走出房门后绕了一圈,什么也没见着,不过方才她就已经猜到是谁了。
她叹了一口气,这两人何必为难自己呢。
曲姑娘那番大话说得肯定,然而那堆书她连第一本的第一卷都还未看完。
也不知道世子在慌张什么。
但她还是去了,邬淮琛面色平静,仿佛一切都很平常。
但他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那些书,她都看了多少了。”
云溶心生一计,她笑道:“曲姑娘,只差这一本了,正要奴婢来请教世子。”
邬淮琛没料到会是这个回答,他蹙着眉,眼睫轻颤着,有了几分慌张。
他起身,从书架中又找出好几本复杂且繁多的书籍,然后交给云溶。
云溶接过书的手在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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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吟最近总觉得书案多了好些东西,她将云溶喊来,“云溶,你瞧我这书案是变小了还是书变多了。”
“有吗?姑娘是看错了吧。”云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
“奇怪啊。”曲吟继续倒腾着,“而且啊,这书还越来越复杂。”搞得她让云溶一天去找邬淮琛好几次。
再这样下去,她都快叫不出口了。
云溶确实被两人折腾的不轻,她现在是真心地希望两人能快点和好如初。
她又将方才世子让她转交的糕点拿出,曲吟见了还是将头一偏,“不要。”
云溶劝道:“姑娘,殿下已经在向您服软了。”
曲吟依旧嘴硬,“我和他又没关系,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云溶咬牙,欲哭无泪。
后一天,曲吟再没见着云溶,她找了许久,也不见任何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