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胡司晨搬了一堆的案牍到明钰房内,明钰本来有心补觉,这下被整的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无奈看着他:“怎么,还想让我帮你处理公文?”
“这么快就困了?”胡司晨在她眼前晃了晃手。“也罢,你不是说要听我们的产业吗。”
“嗯,你说。”
因着要准备午睡,明钰也不做什么妆饰,家常的月白小袄,珍珠簪稳稳栖息在三千青丝之间,看上去别有一番风韵。她从拔步床上下来,在案几一旁的贵妃榻上半躺着,轻呷一口炖的正好的雪梨汁,双眼舒服地微眯起来。
“就这么好喝?我也要一口。”
“那……那我叫小厨房再做一盅就是了,何必盯着我……”
胡司晨放下毛笔,不待明钰反应过来便趴在了贵妃榻她的身上:“可是我现在就想喝。”
明钰无奈,一边侧身躲避他一边把雪梨汁递给他:“好好好,惹不起你。”
见明钰不看他,胡司晨玩心大起,又把雪梨汁还给她:“喂我好不好。”
“……别太过分!”
明钰整个人又通红起来,动了动,但没成。
“哎,老是躲我干嘛啊。这贵妃榻不比大床,可别掉下去了,我心疼。”
“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适可而止’?”明钰接过雪梨汁,无奈地翻翻白眼。“下来吧,省的这雪梨汁我们谁都喝不成。”
胡司晨听话地下榻,又伸手要那盅。明钰招架不住,从榻上半坐起来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只见胡司晨转了转盅,找到明钰刚刚啜饮过的一处,把嘴凑了上去——
“喂!”
胡司晨一脸无辜:“不是你让我喝的吗?又没规定不能和你隔空……难不成,你想跟我来真的?”
“……滚啊!”一生文明的明钰也忍不住了,下榻和胡司晨佯打在一起。
“就是这样,大夫人,午间少爷将公文尽皆搬到了少夫人房中,房内时闻嬉笑之声,隔着窗户纸,还看见少爷和少夫人……”
“白日宣……咳咳,成什么体统。”蒋氏脸色阴沉,却又止不住地透出一阵笑意。
恢复正常的明钰正装作没事人一样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胡司晨一边批着“阅”一边哀婉:“行行好吧,看在我给你买了首饰的面子上。我记得我们原来在聊产业来着。”
“我记得你说全城最大的书画铺是我嫁妆。”
“是的,叫丹青阁,在瑞州城东,胡府附近。”
“好名字。云舒家是在瑞州城西吧?”
“是的,妙华阁也在城西。”
“改天我想看看地图。”
“还不止丹青阁呢。”
明钰停下手里的动作,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他。
“小财迷。”胡司晨低下身子欲要刮明钰小巧的鼻子,明钰一转头避过,耳朵又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我们有全城第二大的绸缎庄‘天香阁’、医馆、地庄,魏知恒他们有全城最大的钱庄——楚云舒的嫁妆——和乐府‘天音阁’。听说楚云舒还开了一家香料铺,也是奇了。”
“没有餐馆吗?”明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有,是你和楚云舒妈妈名下的,名字很抽象,叫‘常氏饕餮’。”
明钰不禁笑出来。“好抽象的名字。”
“啥?那我们在古代岂不是衣食无忧了?”
将账本抱回房内的楚云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琉璃,我什么时候能去店铺里看看?”
“夫人何时都可以。”琉璃心领神会。“需要奴婢去知会一声胡少夫人吗?”
“啊,对对对,把明钰也叫过来。”
胡司晨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怎么只叫了夫人,没叫我?”
琉璃:6。
“魏夫人觉着给事中现下处理公文还未回来,想必您也在忙,便不打扰了。”
此言一出,明钰两道寒冰似的目光便投在了胡司晨的身上。琉璃似是也看出胡司晨的无奈,福了一礼便告退:“楚小姐不一刻在天香阁与您会面。”
“躲懒的东西。”明钰一边换上淡蓝色翠水薄烟纱委地裙,系好天青色汗巾,一边正眼不瞧胡司晨道。
“明钰,你有没有想过魏知恒只是在躲楚云舒?”
“少来了,我回家之前记得把今天公文都处理好。”明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胡司晨。“好看吗?”
“……好看到我都不想让你出去了。”
明钰到天香阁时楚云舒已经在了,想必是为了不丢面子,一身绣着细碎梅花的桃色织锦缎交领小袄,下面穿着一身嫣红的百褶细绢丝玲珑罗裙,外披一件双蝶戏花的霞色外衫,图案皆由金线织就。谁料那门口迎出来的掌柜十分老到,见了楚云舒道:“夫人穿的正是小店的衣裳,当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楚云舒眉眼舒展,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