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伤口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不断溢出来,虽然身受重伤,但是他神色依旧是睥睨天下般的狂妄,他看向谢长云的目光满是轻视:“没想到堂堂天师府掌门,修仙众派第一人,居然如此卑鄙!”
谢长云淡淡道:“对付你这种魔头,不需要讲什么道义。”
沧溟大笑:“好!还有什么伎俩,都拿出来吧!”
天师府众人已经摆下阵法,将沧溟团团围住,谢长云手执长剑,长身玉立,仙姿鹤骨:他对云莺道:“云莺,过来。”
云莺望了望沧溟,又望了望谢长云,如果她能够选择,那她两个都想逃开,但她没有选择,只能选一个的话,她只能选谢长云。
云莺迈前一步,往谢长云方向走去,但却忽被沧溟拽住手腕,沧溟将她搂到怀中,笑的恶意:“她已是本尊的人,又能去哪里?”
谢长云冷如冰雪的脸顿时神色大变:“你说什么?”
“本尊说,她已是本尊的人。”沧溟悠悠道。
云莺也变了神色,天师府众人眼神之中先是震惊,然后又变成不屑和鄙夷,仿佛在说她真是数典忘祖,居然甘愿献身给灭世魔头。
云莺被这一口天降大锅砸的不轻,她望着谢长云,急切的想解释,沧溟却忽然俯下身,一手扣住她的腰肢,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吻向她的唇,将她的解释尽数堵在喉间,云莺被他这一举动吓到呆若木鸡,大脑一片空白。
沧溟的嘴唇很凉,唇间还有血腥味,扣住她腰肢的大掌却如铁般炙热,云莺瞪大眼睛,她和沧溟的距离从来没有这般近过,近到脸贴着脸,鼻尖贴着鼻尖,嘴唇贴着嘴唇,这场景,似曾相识。
云莺大脑忽然轰的一下,想起一段不算久远的回忆。
回忆里,有荷花池,有掉入荷花池的绝艳少年,有她奋力向少年游去的样子,还有她为了救少年与他水中渡气,却被他一掌击到半死的事情。
这段记忆当初被沧溟抹去,如今场景重现,她又全数想了起来,当日沧溟是真的想杀她,至于为什么想杀她,经过这段时间和沧溟的相处,云莺也明白了七八成,沧溟素来讨厌人族,更不喜被人族触碰,他要杀她,也定然是因为她无意吻了他。
既然这般讨厌她,今日为何又要吻她?
云莺不由去看沧溟双眸,相比于谢长云的清冷容貌,沧溟的五官轮廓锋利,容颜昳丽,一双眼睛更是摄人心魄,云莺从他浓如蝶翼的睫毛下,清晰看到他眼神中的嘲弄,她恍然大悟,原来他吻她,是在气谢长云。
谢长云设下圈套,将沧溟伤的这般重,而沧溟早在跟云莺回天师府的时候,就发现谢长云和云莺关系不一般,他知道谢长云定然是在意云莺的,不然不会浪费灵力做一个护身法宝给她,但谢长云定然也是恨云莺的,不然不会将法宝做成脚腕铃铛的样子,沧溟愤怒于谢长云用纸人变幻术害他,于是索性利用云莺报复他。
可是,他却全然没有考虑云莺的立场,云莺此次,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想通这个关节,云莺愤怒至极,她拼命挣扎着,但是她的一点挣扎在沧溟的钳制中压根不值一提,而且为了惩罚她的挣扎,他更加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勺,吻的更加深了,云莺都快喘不过气来了,等他终于吻罢,云莺这才发现自己声音在刚才的吻中已经被他封住,自己竟然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了。
她按着自己喉咙,慌乱的想向谢长云和天师府众人解释,但是她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谢长云已经气到面容扭曲,他手执长剑指向云莺:“不知羞耻!既然你执意与魔头为伍,今日天师府便清理门户!”
说罢,他剑气卷起万丈杀意,朝沧溟和他怀中云莺劈去,其余天师府等人也拿着刀剑,纷纷往前冲去,沧溟手中龙鳞剑已现,他护着云莺,和众人缠斗在一起。
谢长云满腔恨意,招招都是杀招,按照往常,他并不是沧溟对手,但沧溟伤的太重,还要护一个云莺,竟然和谢长云缠斗的不相上下,百来招之后,谢长云一剑劈下,沧溟举起龙鳞剑抵挡,两柄剑相遇,谢长云长剑在神器龙鳞剑下断成两截,但沧溟却也被谢长云剑气所伤,他倒退几步,喉咙一口鲜血已经呕出,腹部伤口也在不断流血,看起来甚为惨烈。
谢长云弃了断剑,念起法诀,他眉目森冷:“海皇沧溟,你挑起战端,天地不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沧溟和云莺四周土地,瞬间燃起熊熊火焰,将两人包围在中间,火焰迅速往中间移动,眼见就要烧到二人,沧溟拽着云莺,用最后的灵力召唤风刃,风刃劈开火焰,一阵狂风刮过,两人已经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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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溟带着云莺,御风而逃,这才勉强逃过谢长云的追杀,但沧溟灵力支撑不了御风所需的力量,云莺忽觉脚下一空,她和沧溟已往下坠去,还好被树枝挡了一下,才不至于伤的太严重。
云莺跟着沧溟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她只觉全身上下摔的的快要散架了,爬都爬不起来,沧溟则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