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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自己的一片鳞羽投入凤涅中,自今日起,无论你走到哪里,只要有凤涅在,你我之间便心灵所感,或遇危难,或遇佈偎,无论山高海远我便会找到你。”
长月本体是龙,他喉下一尺白色鳞羽,呈月牙状,为倒生逆鳞。
重光哑然失笑,对我用美男计,我会上当吗?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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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星石洞逶迤山半而下,环山四面皆有石崖峭壁,中间有一石梁横跨天际横亘两山之上,飞瀑贴崖而坠,泻落洞中。
需以舟楫渡水而进,洞内阴暗潮湿,还有形象奇异的重岩,石壁屹立下的森寒,使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们三人一路划进去,才发现洞腹内极深,倒悬在上空的山石绵绵连枝,附壁岩崖光影陆离,惘如熹微的鳞甲。
行船之处暗无生气,重光便唤出凤涅在船头照亮了前行的水路,水波潺潺响彻,伴着黑透无尽的曲折,卷地如瓯,浮槎于阴嫠[lí]的深涧。
须臾洞门微震,自幽深的洞穴中突然传来一声高亢嘶吼,一头魑铁兽张着血盆大口,如箭矢般扑向长月。
重光还未看清魑铁兽的样子,只见长月腾起身来,双脚蹬在魑铁兽的身上,剑气一挥,气势如虹的湛色将魑铁兽击回深洞之内。
不过一两招,耳边传来魑铁兽凄厉的哀嚎声。
瞬间,那些熟悉的咕咕声再次此起彼伏的响起,随之狂风骤起,有数不清的翅翼抟空而翔,仿佛乌云压顶似的昏雾蔽天。
重光不禁攥起自己的裙裾,仰头看向那些当空翩翻的怪物,“还是那些怪鸟,我认得它们的声音。”
她的声音也引起了姑获鸟的注意,成群结队的姑获鸟一时俯冲上来,铺天盖地围攻他们。
庚辰抽出随身佩剑,“重光,快躲我身后!”
他的剑峰如电,刺出一道剑气,将头上黑压压的怪物击退大半。
长月掷出一道屏障,上空现出一泓金色的泽,姑获鸟见了纷纷逃窜。
待他回首去看重光,眼见一只巨大青黑色的姑获鸟,擎展着双臂,直剌剌地冲向她。
她一下子傻了眼,本能的护住头,正是危机时刻,一点星芒璀璨荧煌,眼见凤涅腾空而起,它的周身燃起狂烈的火焰,扬起烜赫的光,将那只青黑色的姑获鸟焚成了一团火球。
领头的怪鸟被烧成了烤炭,剩下的姑获鸟见了早已逃之夭夭。
重光不禁抹了把冷汗,伸手一召,凤涅摇曳而来。
她拍了拍凤涅,夸赞道:“好凤涅,多亏有你,否则我就变成那鸟儿的鸟食了。”
庚辰有些晃神,自盘古开天以来,诸如昔庖义作琴,神农造瑟,女娲制簧等等。
眼前这盏凤涅灯非比寻常,曾是九天玄女所作,亦是重光亲娘的本命法器。
“适才我就见这个物什很是眼熟,你叫那家伙什么?凤涅?”
重光一脸傲娇,“是啊,它是不是很厉害,是我的神器呢。”
庚辰不敢相信地指了指凤涅,“你,知道他的来历吗?”
重光摇了摇头说不晓得,“长月上神说,在他发现我的时候,凤涅就已经在我身边了。”
忽然长月觉得一道目光向他投来,带着怀疑的味道。
“凤涅会认主,你不晓得吗?”长月问道。
庚辰回忆说:“可它上一个主人是凤族帝姬,自那位帝姬仙逝之后,此物也就不翼而飞了。”
长月问重光:“你究竟是谁?”
重光喃喃地说:“我失忆了。”
“很好,若你撒谎,我便把你丢回净炼池关起来。”
重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自己的真实身份决不能透露人前,凤涅实在太招摇了,神族人的脚趾头都会算卦,随便一个追溯都能把人家祖上十八代捋得清清楚楚,班班可考 。
她感觉自己已经强弩之末了,索性摆出无赖的架势,“失忆的人是不会撒谎的。”
庚辰解围道:“不过,凤涅除了是九天玄女所炼魂器,它最奇特的地方便是可祭生魂。”
“你们都说这里祭有生魂,可究竟是谁的魂?”
庚辰摇了摇头,“尚未可知啊。”
他继续道:“为神为仙者均有五衰相现①,天族人在寿命终结时,趟或心中情执深重,恰巧又有机缘拿到凤涅,便将自己的末那识栖在这凤涅中,以此来陪伴他眷恋之人,不过此乃上古禁术,能晓得此法的人,就连五个手指头都能掰的过来。”
重光有些惭愧,低头道:“末那识?倒是从未听过。”
长月御起舟楫,继续前行,“末那识简单来说就是妄识,我痴、我见、我慢、我爱......恒审第八阿赖耶识之见分,为我所执念,为我执之根本,故其为恒执思量,便也是情执的根本,是众生迷妄本源的烦恼。”
在穿书之前,重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