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正好垂落到男子耳旁,柔软的青丝拂过男子的耳畔,男子的耳朵悄然红了起来。男子此刻头枕在阿涂膝上,阿涂身上好闻的香草的气息萦绕在男子鼻尖,这亲密的姿势,让少与女人接触的男子一时有点不自然,一时气血有些上涌。
等喂完了水,阿涂下榻,重新在一旁坐好。刚才阿涂注意力都放在了喂水上,并未觉察到男子的异样。这回面对面坐着才发现,男子本来苍白的脸,此刻已经变的通红。
阿涂赶紧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又烫了?已经用过药了,不应如此啊?”
少女微凉的手心,贴在男子额头上,柔软的触感让男子更为窘迫,赶忙解释“不碍事。”
见男子除了脸有点红,并没有其他的异常,阿涂也就放下了心。
看着床上的男子,阿涂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并未迟疑,微笑着答道“隐”。
阿涂继续说着“隐,你的病治好不难,但是要身体全部恢复却需要一段时间,不然恐会落下隐疾。你是继续在我这里治,还是通知你家里人找其他的大夫治疗?”
阿隐声音低哑“我家里距此很远。”
阿涂想了下说“嗯,那你就先留在这里吧,等我把你治好再说。”对这个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病人,阿涂很有好感。
“有劳姑娘”隐说完便恢复了安静。
阿涂也起身“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努力治好你,不会让你真的有隐疾的。你先休息会,我去采点草药。”
隐躺在榻上沉声应道“嗯,多谢”。
苗寨清苦,为了补贴生活所需,阿涂除了跟随大巫研习,其余时间都是在采草药,炼制药丸,用来拿去镇上的药店卖。最近为了救男子,耗费了不少药材,后面继续治疗所需也不会少,自己得赶紧去采点儿补上才是。
今日阿涂采药收获颇丰,不仅摘到了不少止血止咳的常见草药,还意外摘到了点菌子,晚上正好可以用菌子炖鸡汤。
回家后阿涂先把草药晾上,然后就开始准备晚饭。
阿涂从笼子里抓野鸡时,一个不注意野鸡就从笼子里跑了出来。野鸡的腿还挂在了笼子上,狂奔的野鸡撞翻了阿涂刚晾上的草药,鸡腿上的笼子也在院子里刮起一阵尘土。本来整洁的小院,瞬间被搞得乱七八糟。
看着自己的晚饭想就这么跑了,阿涂也顾不上被撞翻的草药了,跑着围追野鸡。一下子,院子里热闹非凡。
床上的隐被嘈杂声吵醒,听到阿涂的尖叫声。用尽力气想起身看看,但是奈何身体却不听使唤。他心里正着急之时,忽然听到院子里阿涂大喊“我今天一定要炖了你,你别跑。。。”然后就是一阵“咯咯咯”的野鸡叫声。
原来是在抓鸡,隐放下心来,又笑了笑,这姑娘,还真是,活力十足。
野鸡最终还是败给了阿涂,被阿涂炖在了锅里。
阿涂在灶边添着柴禾,哼着小曲,劈劈啪啪的烧火的声音,锅里不断传出的肉香,都传到了隔得不远的二楼。
鼻子脑子都被这些香气占据,隐一时没时间想别的事情,闭上眼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不同于以往睡着之后噩梦连连,这一觉隐睡的极为踏实。
等阿粟来的时候,阿涂正好炖好了鸡肉。阿涂盛了碗鸡汤和黄米饭,让阿粟先端给了隐。
阿粟在竹门前站定,冲着门内问道“我能进来么?阿涂让我照顾你吃饭。”
“有劳,多谢”看到进来的男子一脸笑意,阿隐放下了戒备。
鸡汤很好喝,隐饿了多日,一口气喝完鸡汤后,配着鸡肉把一大碗黄米饭又都吃完了。他活了十多年,第一次发现鸡汤竟可以如此鲜美。
山里的天黑的很早,吃完饭天已经全都黑了,阿粟离开后,阿涂上楼来收拾前几天晾干的药材。
阿涂询问“我在这里不会打扰你休息吧?因为房子小,我所有的工具都在这间屋子。”
隐笑了下“不会,你在这里,很好,我喜欢热闹一点。”
阿涂也笑着说“看不出来,你是喜欢热闹的人。”阿涂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让人心生喜爱。
阿涂在案几处坐下,说道“那我就在这里了,你无聊的话,咱们可以说说话。”
阿涂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也实在是开心自己晚上不用一个人孤单待着。
隐尝试着想了解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这里是哪里?”
阿涂边手脚麻利的整理着草药,边和隐说着话“这里是三苗国,咱们所在的寨子刚好是三苗和中原边界上。”
隐点点头,他隐约记得自己昏迷之前是落在了离晋边镇的河里,想来自己是被河水冲到了这里。想到这儿,他有些纳闷,自己之前伤那么重,竟然被这个小姑娘救活了?隐侧头看阿涂熟练地切着草药,没想到她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居然能有如此的医术,怕是中原最厉害的医正也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