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窥探情况。
门外,厮杀声已起。
那些死士正在浴血奋战,只是东宫亲卫的人数众多,怕是撑不了多久。
沈子夜当机立断,开门出去。想趁乱,弄到一身东宫亲卫的衣服混出去。
萧莫言熟悉私宅,与人守在后院出口。
沈子夜的功夫有几斤几两,萧莫言心知肚明。他的私宅高墙数丈,以沈子夜的功夫决计翻不出去。
沈子夜鬼鬼祟祟躲在不远处,眼看那些死士纷纷倒地身亡。
待那些东宫亲卫入房搜查,趁机拖走一名东宫亲卫的尸身。
竹林正是葱绿时,枝叶密密层层最易藏人。
沈子夜在竹林中,顾不得血腥害怕扒掉死尸的甲胄。
“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来。砰得射在沈子夜耳边的竹竿身上,力道之大箭矢贯穿只留箭的尾羽在外。
接着又一支闯入竹林,对准他的眉心而来。
沈子夜大惊失色,千钧一发之时蹲下身来,躲了过去。
沈子夜瑟瑟发抖,垂眸不甘心看着穿了一半甲胄。
“沈子夜,束手就擒吧。”一个陌生冷冽的男子声传来。
沈子夜不死心将死尸头上的兜鍪取下,戴在自己头上。握着长剑,轻手轻脚向身后挪动。试图绕出竹林,逃身出去。
只是竹林叶茂,一不小心便会碰到弄出声响。
下一刻,必会有箭矢擦身而过。
沈子夜不敢妄动,又闻见嘈杂的脚步声,应是有无数东宫亲卫赶了过来。
透过竹林缝隙,果然看到四面八方被人包围住了。
“放箭。”
沈子夜听着那人一声令下,不计其数的箭矢从八方射入竹林之中。
沈子夜急中生智,趴在地上一咬牙抱住死尸翻了个身。
死尸压在他的身上,相当于一个人肉盾牌。
很快,箭雨停歇。听见那人下令道:“进去搜。”
沈子夜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将尸身推下去。东宫亲卫进入竹林,他正好趁机混入人群。
沈子夜掐准时机,故意捏着嗓子喊了一声:“沈子夜朝东边跑了。”
之所以如此喊,是为了迷惑对方。造成他往东边跑的假象,毕竟院子的出口在西面。
果然其他方位的人上当,全都冲向了东边。
沈子夜仗着东宫亲卫的甲胄,明目张胆向西边奔去。
他看到一束光洒入竹林,朝着光的方向窜了出去。
嗖的一声,他左腿上一疼跪倒在地。
沈子夜顾不上哀嚎,惊恐万分看着左腿被贯穿的一支箭矢。
鲜血直流,痛到麻木。
沈子夜不顾疼痛,爬起来一瘸一拐继续向前逃跑。
没跑几步,一支箭羽命中他的右腿。他重重摔倒在地,嘶声裂肺哀嚎出声。
他知道逃不掉了,如何不怕不哭。
黑影压顶,有人居高临下俯视他人。
沈子夜鼻涕横流,狼狈抬首望去。
只见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面容周正眼神却异常阴毒含恨。
“沈子夜,我的好弟弟。”
沈子夜瞠目结舌,实在不明那人再说什么。抬起手腕,用手里的长剑胡乱挥向那人脚边。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梁隐山。
梁隐山一脚踩在沈子夜的脚上,冷笑道:“我的好弟弟,别再挣扎了。”
沈子夜本就因失血过多,没了力气。只觉得剑上的梁隐山,重如泰山。不得已松了手,气息奄奄仍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是谁?”
梁隐山低头藐视,从后背箭筒里抽出一支箭矢。缓缓蹲下身子,将箭头对准沈子夜脖间,亦是切齿痛恨道:“我与你是同父异母,沈家从今往后只会有我之人。”
语毕,毫不手软将箭头刺入沈子夜脖间。
沈子夜身子抽搐,张口欲语。喉间涌上的热血,从口中喷出。
沈子夜眼中含泪,用尽余力抬手抓住梁隐山的手腕。含糊不清道:“不,不可……”
口中鲜血如同泄洪奔流,淹没掉他的声息。
只是他的手,依旧死死抓着梁隐山的手腕不放。
太子之命是活捉沈子夜,而梁隐山今日来,就没打算让沈子夜活着走出去。
他对荣华富贵不感兴趣,更对什么储君之位没有半分觊觎。
这么多年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不是在白家堡,人人口中的野种。
沈子夜只要活着,他便永远是庶出。
他要沈如山娶他的母亲为续弦,他则成为名正言顺的正妻嫡子。
届时与包凝月就是门当户对,便可风风光光迎娶其过门。
梁隐山掰开沈子夜的手,凝着手心沾染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