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回娘娘,贺侧妃,她不幸罹难了。”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贺皇贵妃猛然起身,哭哭啼啼道:“本宫,要去亲眼瞧瞧去。”
元德帝亦起身,命道:“摆驾东宫。”
王公公应声起身出去,吩咐人备好御辇。
少倾,到了东宫门口。
元德帝安抚了一路贺皇贵妃,有些口干舌燥,心烦问道:“不是说,那个阮侧妃一同去了吗?她呢?死了没?”
王公公回道:“老奴不知,说是太医正在全力救治。”
东宫灯火通明,屋顶有乌云密布。黑沉沉一大片,笼罩住整个东宫。
寝殿内,阮翛然昏迷不醒躺在床榻上。身上的湿衣,已被宫女换了干爽的雪缎寝衣。
床榻前,萧莫言杵在一旁。他左臂受了些皮肉伤,包扎好吊在了脖间。
何太医施完针,正从阮翛然身上拔下银针。
萧莫言忍不住急问道:“她为何一直不醒?”
何太医蹙眉,亦是茫然不解道:“回殿下,按理说,早该醒了。或许是……”
何太医欲言又止,萧莫言追问:“或许是什么?”
何太医叹道:“或许是她自己不愿醒。”
“不愿醒。”萧莫言喃喃自语,看向昏睡的阮翛然。
“殿下,陛下来了。”秦荣慌慌张张进来禀报。
话音一落,几声“陛下驾到”传进。
元德帝气势汹汹踏入寝殿,瞅了一眼萧莫言。悬着的心算是落下了,好在太子无事。
贺皇贵妃哭嚎着进来:“瑶儿呢?我可怜的孩子啊!”
元德帝故意拿腔作势,做给贺皇贵妃看,对萧莫言喝道:“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刺储君。”
这阵势,果然镇住了哭闹不止的贺皇贵妃。
殿内的人,全部跪地。
萧莫言面色凝重回道:“回陛下,捉住了几个活口。那些刺客暂且关在东宫内,等候陛下发落。”
萧莫言瞟了一眼贺皇贵妃,装模作样唏嘘又道:“芷瑶妹妹,是为了救儿臣,才会命丧刺客之手。”
贺皇贵妃爬过去,揪住元德帝的衣摆,哭道:“陛下,一定要彻查此事,瑶儿,她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的死了……”
贺家的指望全在贺芷瑶身上,如今一夜之间消香玉损希望全无。贺皇贵妃真真是哭得肝肠寸断,一口气上不来昏厥过去。
殿内乱作一团,宫人们忙着将贺皇贵妃抬出去。元德帝命何太医跟着去,医治贺皇贵妃。
待乌泱泱一群离去,殿内恢复平静。
元德帝瞅着萧莫言,面色一沉命道:“随朕去,朕要亲审,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
“儿臣,遵命。”萧莫言偷瞄了一眼阮翛然,陪着元德帝去审问刺客。
夜风骤急,小雨淅淅沥沥,终于痛痛快快地下了起来。
康亲王府,后院书房。
沈如山从书房内出来,举头望着雾沉沉的夜幕,隐隐不安更甚。
这都子时了,派去的死士一个也未归。这些死士训练有素,既然不归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事败,全部服毒身亡。
人死了到还好,终归查不到他的头上。
“父王,父王。”沈子夜拎着酒壶,醉醺醺闯进院中。
雨地湿滑,踉踉跄跄险些滑倒在地。
沈如山劈头盖脸训道:“你又去喝花酒了,你如此不争气,那……”
隔墙有耳,生生将储君之位四字咽下。
沈子夜扑过来,拽着沈如山的衣袖,欲哭无泪道:“父王,卫成回来了吗?”
沈如山面色一慌,揪住沈子夜的衣襟,压着声调质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沈子夜醉声醉气,得意洋洋道:“孩儿什么都知道,父王……”
沈子夜哭丧道:“许多人都瞧见了,太子夜游遇刺。孩儿,亲眼目睹,卫成的尸身被东宫亲卫运走了。”
原来,沈子夜一直想争取与包凝月的婚事。送了拜帖到包府,约包凝月七夕夜游。只是拜帖,早便被退回。沈子夜不死心扬言,不论对方去不去他都会等。
沈子夜在相约的酒家二楼等候,闲来无聊便在二楼居高临下欣赏夜景。
人群骚动,马蹄狂奔。
他认出是东宫亲卫,何况里面有他熟识的包明悟。
跟随在包明悟身后的几辆板车上,摞着身穿黑衣之人的尸身。
他清清楚楚看见,最上面那个死尸的容貌是卫成。
“那还有活口吗?”眼下沈如山只关心这个。
沈子夜疯癫笑道:“父王觉得,我为何买醉。那些死士为何还有活口,不该服毒自尽吗?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哈哈……”
沈子夜推开沈如山,冲进雨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