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还好这位主肯去了。
这一口气还没落下,房门便又开了。
只见阮翛然披头散发,只着了一袭素纱衣裙。
秦荣张口欲言又止,本想说这般仪容不整,去见太子实在不妥。可又怕阮翛然一恼,闹脾气不去他如何交差。
少倾,三人到了寝殿门外,
殿内琴声悠扬,更有莺歌飘出。
“殿下,阮侧妃来了。”秦荣只是在门口,向内高声禀报。
殿内,琴声戛然而止。传出萧莫言慵懒的声色:“让她进来。”
秦荣对阮翛然讪笑,伸手推开殿门示意阮翛然入殿。待其一进去,慌忙将殿门关上。
阮翛然抬眸望去,萧莫言寝衣半敞,眼光迷离瘫靠在短榻上。
赵良媛一袭绯色轻薄的纱裙,曲线妖娆。
赵良媛眼含鄙夷瞥见一眼阮翛然,矫揉造作对萧莫言道:“殿下,今夜不是妾身侍寝,为何阮侧妃也来了?”
萧莫言懒懒散散,轻浮笑道:“两位美人,一人作曲,一人作舞,吾心甚乐。”
赵良媛生怕被阮翛然截胡了侍寝,已然乖巧听话地拨起琴弦。
阮翛然杵在原地一动不动,赵良媛弹了半曲,她才抬臂随意作舞。
萧莫言见阮翛然满脸倔强,分明在敷衍了事。缓缓起身,行向阮翛然。
阮翛然见人过来,索性连舞都不跳了。腹间一阵绞痛,面色一瞬发白。
她捂着腹部,弓腰后退了两步。
萧莫言以为她想逃,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将人捉进怀里,阴阳怪调道:“怎地,不是说爱慕本宫,只是让你跳个舞,便不乐意了?”
赵良媛眼瞧着太子抱住了阮翛然,嫉妒得手一抖,连琴声都跟着发颤。可又不敢轻易停下,咬牙切齿继续弹奏下去。
阮翛然有气无力回道:“妾身确实身子不适,殿下既然有良媛相伴,妾身先告退了。”
萧莫言垂眸打量阮翛然,见她气色不济,似有痛楚之色。
“原来,你真来了月事,真是扫兴。”萧莫言音色厌恶,一把推开她。回身走向赵良媛,俯身将正在抚琴的拦腰抱起。
“既然阮侧妃跳不得舞,便抚琴为本宫与良媛助兴吧!”
阮翛然只觉四肢冰凉,眼睁睁看着萧莫言抱起赵良媛去了床榻。
接着,黄丹色幔帐被萧莫言放下。
垂落荡起涟漪的幔帐,刺痛阮翛然的心口。
她隐忍着心身痛楚,行到桐筝前落座。她擅长古琴,亦精通这桐筝。
拨挑间,琴声平静如水。
萧莫言想要羞辱自己,让她难堪难过。她偏不要让他如意,稳着心神镇定抚琴。
幔帐后,传出赵良媛狐媚地娇嗔:“殿下,妾身怕疼。”
“哦,那本宫,定会温柔些。”
二人打情骂俏之声,仍未搅动琴声变动。
萧莫言拥着赵良媛,她身上浓重的脂粉味令他反胃。心里默默盘算着,药效为何还不生效。
方才阮翛然来之前,他已然骗赵良媛服下加了药的酒水。
赵良媛眨着美目,不断抛媚眼。只是越眨眼皮越沉,呜咛一声昏睡过去。
萧莫言松了一口气,火速将人推到里侧,远离自己身旁。
闭上眼将赵良媛的外衫脱去,丢出了幔帐。
一人做起戏来,故意发生几声令人想入非非的喘息声,自言自语道:“忍着不要出声,阮侧妃还在呢!”
萧莫言听着琴声依旧,一曲接一曲没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
“什么爱慕本宫,哼,一丘之貉。”萧莫言低低自语,满眼生厌瞅了一眼昏睡的赵良媛。又隔着幔帐,盯着若隐若现抚琴的身影。
突然,腹间不适汹涌袭来。阮翛然疼得后背冷汗涔涔,手上无力再难拨弦。
嘣的一声,琴声刺耳。嗡嗡鸣鸣如钵盂震动,片刻嘈杂后恢复宁静。
阮翛然艰难起身,不管不顾自行开门离去了。
待萧莫言听见开门声,撩开幔帐察看,殿内已人去无踪。
他去了汤池沐浴,将身上沾染气味的寝衣丢弃。
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在围场投怀送抱的阮翛然。
入了东宫后,反倒对他不冷不热。
他怀疑是阮翛然欲擒故纵的手段,想要勾起自己的好奇之心。
那边,碧云扶着阮翛然,踉踉跄跄回了永安斋。
这几年,月事来此不曾有过这般腹痛。
莫非是服用避子丸造成的?
她的避子丸是在顺昌县时,一位医术精湛的游医所配制。当时那郎中便说,哪有一劳永逸,是药三分毒,终归是会伤身的。
她缩卷在床榻上,眼神凄然不知觉间盈满泪水。
原来这一世,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