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2 / 3)

次愕然。

来人竟真是许达通,他不惑之年,身材魁梧,圆脸大耳。

许达通镇守边疆二十载,经常出入顺昌县。

逢年过节阮祝颂设宴,阮翛然见过无数次不可能认错。正因为如此,她与林千帆亦是父亲阮祝颂设宴相识。

许达通正与身旁的一名将士,有说有笑。

待那将士回首,无意看向阮翛然这边。

吓得阮翛然魂不附体,双腿一软险些摔下树来。幸而她眼疾手快,抱紧了树干。

那将士风度翩翩,谈笑间眼神中有说不出的狠厉。

那人是沈子夜没错,他竟然没有死。

阮翛然难以置信,元德帝派人追杀沈子夜。她曾听萧莫言提过,沈子夜被暗卫结果了。

如今这二人出现在此,是与白家堡联手对付萧莫言。还是各为其主,争抢储君之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萧莫言与白家军交战两败俱伤,沈子夜岂不坐享渔翁之利。

正当阮翛然不知所措时,厮杀打斗声已起。沈子夜与许达通带来的人马少说有两三万,前面驻扎的白家军不足千人。

不多时,那些留守的白家军全被杀光。

许达通的人,从一营帐内抬出一人。

沈子夜拎着长剑,狂笑道:“白孟春,你竟然死了,哈哈,天助我也。”

阮翛然隔得远,自然听不见什么。只道抬出来的人是受伤在身的白孟春,不由又担心起白孟春的伤势如何。

浑浑噩噩思绪不宁间,似乎又有马蹄声传来。

这回又是何人,抬眼望去墨甲庄重,像似元德帝的暗卫。

领首之人,瞧着有几分像路驰。

对方人数寥寥不过百人,若是与沈子夜碰上那无疑是以卵击石。

不行,她务必得阻止。

阮翛然当机立断,迅速爬下大树。迎面朝着路驰的方向,疾奔而去。

“殿帅,不可再往前去了。”阮翛然大喊,冲到马匹前伸臂相拦。

路驰一心赶路,若非他臂力过人勒停马蹄。阮翛然必定被马蹄踏身而过。

路驰瞧着眼前披头散发,浑身上下脏兮兮如同乞丐一般的女子,哪里能认得出是阮翛然。不耐烦吼道:“让开。”随即扬鞭,准备驱赶。

阮翛然急忙将面前的乱发拢到耳后,心急如焚道:“殿帅,是我啊,阮翛然,您仔细看看,我是阮翛然啊!”

路驰一听是阮翛然,神色一变。到头来还是避不开这个女人,他仍旧不想太子见到阮翛然。

“你有何事?”路驰私心认为,阮翛然定然是想求他带其去见太子。

“沈子夜,他没死,还有许达通带兵在前面不远处,白家军眼下正在攻城。”阮翛然焦急万分,有些语无伦次。

路驰大吃一惊,一个翻身跳下马背,攀上一旁大树上向前张望。

果然如阮翛然所言,前面不远千人万人无数,更有许达通的大旗迎风招展。

路驰利落跳下大树,吩咐众人隐蔽到树林深处。

“阮内人,你为何未死?”路驰明明听贺芷瑶亲口说过,只是他想确认贺芷瑶当真是被安郡王所逼迫。

阮翛然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如实告知路驰。

“原来如此,陛下确实做得出来。只是这个贺芷瑶,终究死在了贪念之上。”

“贺县主死了?”阮翛然胆战心惊追问。

“不止她死了,安郡王被狼群分食了。”

阮翛然瑟瑟发抖,安郡王恶有恶报,不想死状如此惨烈。

“殿帅,你说殿下能胜吗?”这才是阮翛然忧心之事,白家军加上许达通胜算微乎其微。

路驰眼神一沉,亦是心知肚明。

他身为殿前司指挥使,此刻本该奋勇杀敌忠君报国。躲在此处做缩头乌龟,只为等待时机偷袭敌军。

那边,皇城之下。

残肢断臂四处散落,血流成河。

萧莫言金甲血染,一半殷红一半耀眼。他所用的陌刀可未做过手脚,与白嘉平大战无数个回合,对方也未讨到便宜。

“白孟春,白孟春……”

城楼之上,包明欢歇斯底里地大喊,痴心妄想白孟春可听得到。

白嘉平闻见,念起儿子为了这个包明欢不惜自残,导致伤重不治而亡。

悲痛交加,愤然挑开萧莫言的陌刀。冲包明欢叫嚣道:“弓箭手,杀掉城楼上那个女人。”

四周嘈杂,只能闻见拼杀之声。

包明欢自然听不到,东瞧西瞧找寻白孟春的身影。

目及之处,皆是尸横遍野的惨不忍睹。再看,是包明悟仍旧捆在高台的尸身。

她泪如雨下,看见年迈的阿爷与父亲,正拼力杀向高台。或许是想将弟弟包明悟的尸身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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