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受皮肉之苦,老老实实听本王的话。”
对于安郡王的威胁,阮翛然故意战战兢兢颤声回道:“我,我明白了,王爷不要杀我啊!”
只想让安郡王觉得她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好卸下对方的防备之心。她只需找准机会,伺机而动逃脱掉。
安郡王从前曾听林千帆抱怨过,说阮翛然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眼下这般,倒真让他深信不疑。
他定了气息,垂首发觉灯笼内的白烛不足半指长。
这深山时常会起浓浆般的浓雾,令人迷失方向。更有毒蛇猛兽,故而鲜少有人踏足。
好在当下毒蛇处在冬眠期,只需提防着那些觅食的猛兽。
安郡王命阮翛然走在前面开道,若有不测他好全身而退。
京郊,浓烟滚滚。
尸山血海,鲜血流向冰封的溪流。
血水顺着先前凿开的冰洞口流入,与溪水融合血染数里。
包明悟五花大绑,被两名白家军按压跪地。
身旁地面,躺着失血过多昏厥过去的林千帆。
白嘉平翻身下马,取出巾帕将面上迸溅的血渍擦去。
走近包明悟,不耐烦道:“明悟,莫怪表舅心狠,开弓没有回头箭。来人将人压下去,好生看管。”
林千帆被人抬起,亦被带了下去。
白嘉平仰首看一眼残月,已是四更天了。按照命令,白家军应当夜袭了京畿大营。
那边京畿大营,白家军势如破竹攻入大营。战火纷飞,厮杀声不绝于耳。
京畿大营屯兵十万,被林千帆调走五千精骑,仍有九万多人。
只有三万的白家军,与其实际悬殊巨大。
朔漠之人身强力壮,本便远超中土之人。
早在三年前,白嘉平与安王爷蓄谋已久。
白家堡供应与京畿大营的兵器,皆是做过手脚的。淬火之时故意过了火候,使刀刃变脆容易折断。
盛梁十年无战事,平日里兵士只是例行操练。哪里会真刀真枪的比拼,自然无人发觉兵器不堪一击。
京畿大营的统领大都督崔泰,命人将烽火台点燃。但愿京城内的守军能发觉异样,上奏天颜早做打算。
崔泰不惑之年,身强力壮。是长宁侯的旧部,亦是元德帝的信赖之人。
望着尸首旁的残刃,崔泰洞若观火察觉问题所在。
三年,军中替换下来的兵器过半。五万对战三万,仍有胜算。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只能兵行险招。崔泰命手中兵器不足三年者,打前锋御敌消耗白家军的体力。
白家军想要杀尽京畿营兵,也非轻而易举之事。毕竟还有一半兵力,五万人的兵器正常。
崔泰率领那五万人,迅速应援而上,以二敌一仍有胜算。
崔泰纵马挥动陌刀,一刀斩杀一名白家军。
长箭破空而来,箭雨如麻射向崔泰。
崔泰顾不上拼杀,只能挥起陌刀阻挡箭雨。
奈何箭雨密集,终究抵挡不及一箭命中眉心。一命呜呼,从马背上栽倒坠下。
一旁有人呼喊:“崔将军阵亡了……”
立时军心溃散,原本英勇奋战的将士们向四下逃窜。胆小者,自然缴械投降。
白嘉平做了万全准备,原本夜袭京畿大营并非是去硬碰硬。打一开始,就是为了除掉崔泰扰乱军心。
白家军的号角激昂,胜利的呐喊声响彻夜空。
狼烟翻腾,京城城楼上的守兵察觉。慌里慌张,赶去禀报。
寒风凛冽,吹散一片浓雾。
一拢篝火驱散黑暗,迎风火焰高涨。
安郡王背靠大树休整,将麻绳一头捆在在树干上。阮翛然如同被拴的牲口,只能原地行动。
他哪里知晓,阮翛然手腕上的麻绳早已被割开。
阮翛然屏住呼吸亦在假寐,只带安郡王熟睡趁机逃走。
少倾,耳畔传来安郡王的鼾声。阮翛然微微睁眼,确定安郡王睡得正熟脱去手腕的束缚,蹑手蹑脚远离安郡王身旁。
她不是没想法杀掉安郡王,只是她如何是一个会武男子的对手。何况安郡王十分机警,长剑不离手。
她心如擂鼓,胆战心惊一步一步远离。天寒地冻,她却觉得血脉沸腾热汗淋淋。
山风一吹,顷刻成了冷汗。冷热交替,她双腿有些颤抖艰难后退。
直至看不见安郡王的身影,她拔腿拼命奔跑。
她曾在兴安观住过几日,观中的道士曾警告过她切勿去后山。
天无绝人之路,她随口问过:“若是误入迷途,该如何是好?”
“山间有一瀑布,在深夜瀑布流水声,犹如猛兽怒吼,又如暴雨将至闷雷滚滚,回荡山间绵延不绝。只需耐心等到夜深人静时,寻声辩位找到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