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太子毕竟年轻,有事还得请林侯爷多出主意,劝谏着太子莫要出了岔子。”
林思源却颔首道:“正因为太子殿下少不更事,陛下才会托付太子殿下监国历练。臣,定会全力辅佐太子殿下。”
萧莫言走到龙床前,一壁捞起铜盆内的巾帕,一壁不容反驳命道:“娘娘守了一日,当累了,回歇着吧!本宫,会在陛下身旁守夜。”拿起巾帕为元德帝擦拭手掌。
贺皇贵妃心不在焉应好,难得不曾分辨几句便识趣自行回宫。
“王公公,殿帅,你二人下去歇着吧!今日有林侯爷与本宫守着。”
王公公本想婉拒,转念一想他与路驰两天一夜未合眼了。如此下去必然吃不消,陛下身旁哪还有可靠之人。
王公公说了几句恭维之话,又劝了路驰两句。半推半就,将路驰推出寝殿,一道去了西殿耳旁歇息。
殿内立时僻静,似乎连元德帝低低起伏的气息,亦能清晰入耳。
萧莫言细细为元德帝擦完面庞,将巾帕规规整整放在铜盆沿。起身对林思源笑道:“本宫不曾用膳,不知侯府用否?”
林思源如实回答:“回殿下,臣,还不曾用膳。”
萧莫言笑而不语,去向殿外吩咐秦荣备膳。
少焉,秦荣领着宫门将膳食送入。
萧莫言有令不用人伺候布菜,秦荣便将殿门关上。
从一名宫女手中取过食盒,偷偷摸摸对阮翛然笑嘻嘻道:“阮内人,这是金丝燕窝粥,玫瑰酥,趁热快吃吧。”
阮翛然扫视一圈,殿外的宫女太监,以及几步一个的禁卫,众目睽睽下她如何能吃得下。
秦荣似乎看穿她的心思,拉上阮翛然的袖口去向偏殿。
秦荣将食盒内膳食取出,摆放在桌面上,又好心催道:“阮内人,快吃吧。”
阮翛然仍然有些忐忑不安,遂问道:“秦荣,你不饿吗?”
秦荣摸着肚皮,笑道:“方才在膳房,等候的间隙,我用了些。”
阮翛然拿起一块玫瑰酥,塞到秦荣手中,谢道:“秦荣,多谢记挂着我。”
秦荣倒也不客气,咬一口玫瑰酥,含糊不清道:“哪是我惦记,是殿下怕阮内人饿着了。”
阮翛然方咽了一口燕窝粥,疑惑不解道:“殿下方才只说命你奉膳,并未再言其他啊?”
秦荣囫囵吞枣,将玫瑰酥整个吞下。半晌,才回道:“阮内人只顾着拘礼垂首,是没瞧见,殿下瞧了我一眼,又看了阮内人一眼,我便明白了殿下的意思。”
不论是萧莫言周到,还是秦荣的细心,皆令阮翛然的心情愉悦。
“属你机灵。”阮翛然打趣一句,不敢耽搁匆匆用起膳食。
寝殿内,萧莫言一言不发,只是埋首用膳。
林思源十分拘谨,食不知味随意用了几口。
萧莫言秉持“食不言”,直至放下筷子,方拍手言语唤人:“来人,撤膳。”
秦荣闻声,推门而入。宫女太监将膳食撤掉。秦荣指挥两名太监,伺候林思源漱口。
萧莫言漫不经心漱完口,命人退出。
他发觉今日林思源有些怪异,像极了做了亏心之事,一副脸色赧赧的模样。
“侯爷,今日本宫见了千帆,他对本宫说了一些话。”
原本二人坐在床前圆凳上,一左一右正面相对。
林思源闻此忙起身,回道:“犬子病中,神智不清,难免无言乱语。若有得罪殿下的地方,臣,替犬子向殿下赔罪。”
萧莫言盯着面色红润的元德帝,冷言冷语道:“侯爷,不必遮掩。您应当听得出本宫的意思,是无心之言,还是蓄谋已久……”
林思源胆战心惊,撩袍跪地急切解释道:“殿下,臣,愿拿项上人头保证,绝无二心。”
萧莫言伸手装作去扶林思源,实则贴耳低语咄咄逼人道:“本宫不要你的人头,只要你的诚意。”
“殿下,想要什么诚意?”
“下诏继位。”
林思源原本背脊直挺,惊恐万分猛然瘫坐在腿上,支支吾吾道:“殿,殿下,要篡位……”
一咬牙,稳住心神,言辞义正道:“殿下何必急于一时,来日终归是殿下的……”
“来日?”
萧莫言鄙夷,切齿道:“来日,等你儿与本宫争抢吗?”
“犬子不敢……”林思源惊慌失措,看向沉沉昏睡的元德帝。
“他敢,侯爷岂能做得了儿子的主。”
萧莫言叹息一声,强硬扶起林思源,又道:“本宫许你两日,但愿本宫能看道侯爷的诚意。”
“殿下,即便臣同意,那王公公,尤其是殿帅,路驰,殿下有把握将其策反。若路驰答应,臣定当为殿下效力。”
果然是老滑头,平日里口口声声说支持于他,当下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