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徐正平舒眉展眼,觉得心口畅快。
元德帝白了一眼赵勉勤,骂道:“赵侍郎,还不快滚出去。”
赵勉勤战战兢兢起身,连头不敢抬狼狈退出殿内。
这时,元德帝叹了一口气,对包闻仁道:“包尚书,你说句实话,边疆形势究竟如何?”
包闻仁面色凝重,回道:“回陛下,许达通只守不攻,已退兵到顺昌县城内,臣,怀疑,许达通有通敌叛国之嫌,不然以边疆十万兵力,怎会被敌国一万兵力,逼得主动后退。”
此言,惊得在场之人皆是神色大变。
元德帝更是气息急喘,憋得面红紫胀,伸手揪着心口。
王公公惊慌失色,唤进何太医。
林思源冲上前,扶住元德帝,急道:“陛下,切不可心急。”
徐正平心乱如麻,任谁都看得出龙体犹如风中残烛。
颜如珩作古正经,盘算着若是元德帝一命呜呼,这帝位名正言顺是太子的了。不行,他得抓住机会哪怕是遗诏,照样废得了太子。
何太医搭了脉,心惊肉跳脉象虚弱,随时有绷断之势。忙道:“王公公,快将陛下扶到龙床上躺着。”
王公公登时会意,做主撵人道:“除了林侯爷,几位大人,先出去候着吧!”随即冲殿外喊道:“殿帅,快进来。”
路驰闻声入内,不必王公公言语,便明了情况。抬手命人,将几位大臣驱离出去。
元德帝拼尽全身之力,艰难道:“速,传,长宁,侯,入宫……”
路驰与两名暗卫将元德帝抬回寝殿,王公公则命人出宫传长宁侯入宫。
徐正平哪能有心思原地侯着,心急如焚来回踱步,对包闻仁小声道:“包尚书,陛下这是……”
碍着礼数,更何况这是在太极宫。“不好了”三字,徐正平愣是咽了下去。
包闻仁方想言语,却见颜如珩跪地,辞严义正大喊道:“陛下,圣躬违和,早立遗诏,以防生乱。陛下,皇太子萧莫言,德行有亏,不配其位,陛下,早立遗诏废储,以防大乱,陛下……”
“中书令,你疯了不成?”徐正平被颜如珩此时这般言论,吓得胆战心惊。
今日原本颜如珩失信,未想到皇帝此刻病在旦夕,竟然还有心思弹劾太子。
包闻仁瞅着这个亲家,讥讽道:“下一步,便是要悔婚吧!想不到中书令,想要拥立人是安郡王殿下。”
徐正平瞠目结舌,恍然大悟指着颜如珩,愤愤道:“中书令,原来你四处游说废太子,原来是为安郡王铺路。”
寝殿内,王公公闻见颜如珩之言,又气又急恨不得出去暴打颜如珩一顿。
元德帝衣衫被扒开,心口处已被银针灸穴。
闻言一夕千念,亦是如梦方醒。
为何安郡王的庚贴会送去颜家,原来二人早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骤然间,更明白贺皇贵妃为何狠心刺杀。那时贺皇贵妃嘴里喊的是“太子弑君”,想来是想以此废掉太子。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废掉太子,拥立自己想要拥护的人坐上太子之位。
元德帝抬手指着路驰,虚弱道:“快,召太子回宫……”
路驰奉命匆忙吩咐人去,林思源犹豫再三,大胆问道:“陛下,要不要立下诏书?”
元德帝颔首,喘息道:“大宗正,你来执笔。”
王公公会意,含泪去取文房四宝,以及诏书所用的明黄锦帛。
“路驰,将颜如珩关押起来。”元德帝双手握拳,不自觉身躯抽搐两下。
何太医焦急喊道:“不好,陛下怕是胸痹了。”
何太医忙将一粒丹参丸,塞入元德帝口中。
林思源见元德帝眼目奄奄,面色死白,情急之下问道:“能撑得到太子回宫吗?”
何太医摇首不语,林思源愕然腿软。
路驰命人将颜如珩捆绑拖离,只听颜如珩不甘心吼道:“放开本官,陛下,臣,一心一意为江山社稷,陛下,你不能如此对臣……”
徐正平心知肚明,定是颜如珩方才的言论令龙颜大怒。背身回避,不去看颜如珩。
包闻仁问路驰道:“殿帅,陛下如何了?”
路驰怎会开口相告,看在与长宁侯的交情,回道:“包尚书,稍安勿躁,眼下不方便言语。”
几名暗卫过来,将包闻仁与徐正平围在中间,路驰则匆匆赶回寝殿。
徐正平索性席地而坐,没有谕旨妄想平安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