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被那些死士胁迫,不得已将太子殿下的行踪泄露。”
林思源接过信笺察看,上面写着四字:诛杀太子。更有朱红印泥加盖的私印——良知。
林思源将信笺呈上,交与元德帝阅览。
元德帝的老目昏花,立时清明锐利,痛心疾首道:“这字迹,错不了,还有这私印是你的表字,如何做得了假。”
沈如山依旧喊冤叫屈:“陛下,臣弟冤枉,定是这梁隐山对臣弟心怀怨恨,故意加害臣弟啊,望陛下明察秋毫。”
元德帝借此机会发难,怒道:“他可是你的亲儿子,他为何要冤枉你,认祖归宗,荣华富贵,不比加害你更有利可图。”
沈如山支支吾吾无言以对,亦是满心疑惑不解。
林思源这时忽然道:“东宫内官,阮氏,何在?这梁隐山,可是那日那名东宫亲卫?”
阮翛然忙出列,跪地回道:“回大宗正,正是此人。”
林思源铁面无私,朗声道:“康亲王谋逆犯上,加害储君,人证物证俱全。依祖制,废其亲王爵位,本该持杖毙之刑。然,遵奉先皇遗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臣,提议终身□□宗正司,不得自由。陛下,意下如何?”
沈如山惊恐万分,怎料到今日会是如此处境。跪地爬了几步,哭喊道:“陛下,念着兄弟之情,开恩啊,臣弟,真的没有加害太子啊!”
元德帝内心波澜激荡,本该是大获全胜的喜悦,思及兄弟之情亦有感慨万千。
元德帝缓缓起身,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悲道:“良知啊,你糊涂啊!母皇当年为你取表字,良知。便是望你守住本心,不忘良知。”
元德帝老目婆娑,深深叹道:“三司觉得,此案当如何处置?”
御使台的徐正平,率先表态:“此乃陛下宗室家事,臣等外臣不便参与。且,大宗正,刚正不阿依制处置,合理合规。”
大理寺侍郎贺之州,与刑部侍郎皆附议赞同。
元德帝继而看向颜如珩与包闻仁,今日本不该有这些外臣在宗正司。
元德帝此举,便是想彻底堵住悠悠之口,断了沈如山的后路。
包闻仁出列拘礼,拜道:“回陛下,臣,无异议。只是祸及家眷,不知家眷如何处置?”
元德帝登时会意,他两家是姻亲。
若沈如山被废亲王,那沈子夜便不再是世子。包闻仁的女儿包明欢,该何去何从,是该有个说法。
沈如山倒是其次,重要的是沈子夜。贬为庶人,再无可能染指皇储之位。
元德帝并非惺惺作态,当真有几分难过,喟叹道:“朕,感念兄弟之情,且宗室子嗣凋零。正如大宗正所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褫夺封号,褫职一切,沈如山及其子沈子夜贬为庶民。另,准包尚书之女与沈子夜和离。至于无忧郡主,往开一面,留她封号吧!”
包闻仁率先跪地,高呼:“吾皇圣明。”
沈如山猛然起身,不管不顾冲元德帝叫嚣道:“臣不服,臣是被冤枉的。字迹印章皆可伪造。臣奏请,请三司重审。臣要参太子私会朝臣,干政乱纲……”
“沈如山,铁证如山,岂容你胡言抵赖。” 铿钪有力之言,出自包闻仁之口。
沈如山愕然,看来包闻仁得了皇帝准许子女和离之话,这是要落井下石。
包闻仁仍旧跪地,侧目对沈如山,言辞义正又道:“若无证据证明,太子私会外臣干政,便是构陷储君之罪,今日三司皆在,沈如山,你可能对自己的所言负责?”
沈如山瞧了一眼,冷眼旁观的元德帝,慌忙跪地道:“臣,有证据,证明太子干政。”
元德帝目光复沉,不以为然道:“即便你有证据,若是朕授意所为,太子所为便不是干政,而是学习政务。你还有何话要说?”
这一夕间,沈如山大彻大悟,今日种种或许全部是元德帝所为也说不定。即便不是,不将他除去而后快,皇帝怎能安枕无忧。
沈如山回眸,看向神情冷淡的萧莫言。登时如梦方醒,脱口而出惊道:“太子,一切皆是你的计划对不对?我当真是大意了,竟着了你的道。”
又看向平躺急喘的梁隐山,疯癫道:“你凭什么说,你是我的儿子,这是你与太子陷害本王的阴谋,你不是,你不可能是。”
林思源抬手示意,有两名禁卫上前将沈如山按压住。
梁隐山闻此,虚弱笑道:“我母亲尚在人世,要不要与你当面对质,还有,忘了告诉你了。卫成,压根便未去那个地方。”
卫成,便是沈如山的心腹死士的头领。
沈如山双膝一软,难以置信道:“你是说,他未去,他怎么可能,背叛本王,不,那,刺杀,刺杀太子的是……”
梁隐山重重喘气,面红气短道:“没错,刺杀太子之人,千真万确是王爷您的死士啊!”
沈如山疯狂挣扎,想要冲向梁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