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太子殿下提过,你与林千帆之事。相信很快便有个定数。”
阮悠然捏着绢帕拭了眼泪,破涕为笑道:“阿姐,你在京城,可有见过林千帆?听说,他在京畿大营,我想见也见不到。”
阮翛然不知如何宽慰,即便林千帆不在京畿大营。那侯府大门,也不是能随意登门拜访的。
她只得岔开话,装困道:“夜深了,明日再想法子,快歇着吧!”
阮悠然大约是哭累了,嗯了一声,没一会便在她怀里睡着。
翌日,早膳后。
阮祝颂去了刑部到差,阮田氏倒是有兴致,领着仆人上街采买去了。
阮翛然陪着阮悠然,在花园中蹴秋千,打发疏解心愁。
如今这个府宅,自然比不上高门大户的富丽堂皇,加之尚未布置妥当。
花园内花草萧瑟,临近中秋,亦只有几盆金菊添色而已。
阮悠然无精打采坐在秋千上,阮翛然在身后慢悠悠推晃。
“二位小姐,门外有人登门造访,自称是林千帆,林将军。”
这家丁是到京城新雇佣的,府里原本的老人,全随阮田氏出府去了。
这家丁不识得林千帆,自然不敢放人进门。
阮悠然闻此打了个激灵,从秋千上跳下落地。喜出望外忘乎所以,哪里顾得上阮翛然,抬足疾奔去往府门口。
阮翛然亦是愁绪满怀,坐上秋千晃荡出神。
只因失身一事,她一而再三拒绝萧莫言。
如今真相大白,她心中喜忧参半。
喜,那人是萧莫言。
忧,或许萧莫言,再不会与她有任何交集。
阮翛然心浮气躁拼力荡悠,耳畔风声灌耳,伴着目晕旋转,仿若可暂缓惆怅。
抬眸间,望见阮悠然与林千帆拉拉扯扯过来,似在争执不休。
林千帆着了件,品月色窄袖圆领云纹长袍。未着英武甲胄时,的确是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他吊着左臂,看来当真是受了伤。
二人理论声渐行渐近,只听林千帆怒吼道:“阮悠然,我林千帆自会对你负责,在此之前,我与你姐姐,阮翛然有话要说。”
阮悠然听闻林千帆愿意负责,哪里还有怨气,喜笑颜开道:“我不吵你了,你去与阿姐叙旧吧!”
阮翛然跳下秋千,向林千帆欠身,冷淡道:“林将军,有何话不妨直说吧。”
趁着今日三人皆在,将话挑明了,断了林千帆的念想。
林千帆凝着亭亭玉立,清雅脱俗的阮翛然,满眼欢喜道:“这般模样,才是真正的阮翛然……”
阮翛然冷脸打断:“林将军,说正事吧!你打算何时迎娶我妹妹?”
林千帆瞥了一眼身旁,低眉顺眼的阮悠然,回眸盯着阮翛然,一本正经道:“阮翛然,你当真对我林千帆,没有一丝心动?”
阮翛然略有迟疑,以林千帆自傲的性子。若她直言未有,对方定然不信。
她只能搬出萧莫言,半真半假道:“林将军,不知可有听闻,在东宫我已侍过寝,如今我是,太子殿下的女人。”
林千帆愕然瞠目,恨恨道:“竟是真的,原以为只是殿下随口一说……”
他猛然顿言,一惊一乍道:“不对啊,若你是太子殿下的女,女人,昨日殿下为何说,若你愿嫁我,他绝不阻拦。”
一夕间,阮翛然心头涌上酸楚。
萧莫言既然允她自由婚嫁,想必已将她全然放下。
一旁,阮悠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急赤白脸骂道:“林千帆,你这混球,有我还不够,还妄想娥皇女英,卑鄙无耻。”
阮悠然不依不饶上前拉扯,无意碰到林千帆的伤处。疼得林千帆龇牙咧嘴,后退躲闪。
这二人,看着倒像是一对欢喜冤家。
阮翛然忽而郑重其事向林千帆,屈膝施礼道:“林将军,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阮翛然对林将军绝无男女之情,还请,林将军善待吾妹。”
林千帆本就烦躁,伤口又疼,登时恶眉恶眼道:“阮翛然,这话是你说的,你莫要后悔。”
旋即冲阮悠然,吼道:“阮悠然,你我之事是被你算计,你想嫁我可以,只能做妾。考虑清楚了,让人往侯府送信。”
林千帆头也不回,愤然离去。
阮悠然犹如泥塑木雕,怔立在原地,眼睁睁瞧着林千帆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