翛然从前是不屑与妹妹争抢,日后可说不好了。”
阮田氏张牙舞爪扑上去,撕打拧掐阮翛然的胳膊。口里更是骂骂咧咧道:“贱人,与你母亲一样,什么都喜欢抢旁人的……”
阮翛然本就委屈至极,闻此彻底爆发怨气,发狠将阮田氏一把推到在地。
阮田氏抬眸见阮翛然神色凶狠,竟有些怕了,心慌口吃道:“你,你,要做何?”
阮翛然起身居高临下,恨恨道:“我只问你,在围场所有之事,可都是你命人所为?”
阮田氏狼狈爬起,不甘示弱叫嚣道:“是又怎样?你能奈我何,你父亲绝不会信你半字。”
阮翛然玉手握拳强忍着怒气,身躯发颤咬牙切齿道:“从今日此,姨母于我只是陌路人,您的养育之恩,如此便可抵消了。”
阮田氏面容嫌恶道:“当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两个多月后的选秀,你必然落选,姨母会让你父亲挑一个寒门秀才,与你这……”
阮田氏顿语,一副小人得志模样,欺身上前附在阮翛然耳畔,尖酸刻薄低语道:“乖女儿放心,你失身之事,为母定然会替你,守口如瓶。”
“哈哈……”阮田氏张狂癫笑,端着姿态扭身,向门外去了。
阮翛然失魂落魄瘫坐到床上,竟真是阮田氏命人所为。
泪珠无声垂落,朱唇被她咬破渗血不知疼痛。
阮田氏如此做,半分活路都未给她留。
选秀第二关便是贞操,局时落选人人皆知,她如何面对千人指点的嘲笑非议。
父亲阮祝颂定会认定她,不知检点在围场勾引男子。
阮翛然哭得头晕眼花,待回神已是天昏地暗,黄昏落日时。
一双杏眸红肿呆滞,她命人备了热水沐浴。皮囊污秽洗得去,耻辱何以剔除。
翌日,午时。
父亲阮祝颂携阮悠然归来,据说是天子身子不适拔营回京了。
阮翛然闷在房中,不愿见人。
掌灯时分,下人来唤阮翛然去正堂用晚膳。
阮翛然打起精神,特意着了件艳丽的衣裙。胭脂色的织锦缎,绣满如意云纹的对襟襦裙。
她岂能任由阮田氏称心得意,笑她以泪洗面郁郁寡欢。
发髻仍旧半挽,只是今日换成了梅花金簪。
她柳腰花态,故作巧笑嫣然去往正堂。
残月悬空,依旧清晖颓废。
阮翛然到正堂外一侧,恰好闻见三人言语。不动声色隐到一旁,暂且窥听几人在说何。
只听阮祝颂略有微词道:“然儿,你怎可与你阿姐争抢?”
率先回答是阮田氏,声色故作温柔维护道:“都是自家姐妹,谁去不都一样,老爷,您可不能偏心啊!”
这时,阮悠然委屈巴巴道:“都怪母亲怂恿,女儿一入太子营帐,便被凶神恶煞的太子亲卫,当成了刺客扭押,被捆绑了一夜。若非我自报家门,险着连命都搭上了。”
“胡闹,今日太子临行前,还说要见一见翛儿呢,这倒好,被你这妇人弄巧成拙,一个也未见到。”阮祝颂数落起阮田氏的不是,不满又道:“你那些小心思,别以为为夫不晓得,都是女儿,为夫定会不偏不颇。”
阮祝颂压根不许阮田氏有辩解的机会,劈头盖脸又道:“还有你,然儿,你不是倾心那个林千帆嘛,若是被林千帆知晓昨夜之事。为父看你娘俩的算盘,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阮翛然闻到此处稍有欣慰,至少父亲还念着她这个女儿。
她舒了一口气,笑靥明媚抬足踏入正堂。
三人乍见她,父亲与阮悠然面有愧色,而阮田氏眼神一闪而过狠毒。
阮祝颂关切招呼阮翛然落座,又为其夹菜嘘寒问暖一番。
“那个,翛儿,下月你便要入京参选了。你妹妹也是一时糊涂……”
阮翛然放下筷子,无所谓打断道:“父亲不必介怀,翛然是姐姐,怎会怪妹妹呢。”
阮悠然闻此,方才敢与阮翛然四目相对,道歉道:“阿姐,悠然错了,原谅悠然好不好。”
阮田氏故意道:“你阿姐,何时与你计较过任何事,翛儿,你说是不是?”
阮翛然颔首,假笑应道:“母亲说的没错,当姐姐的,自该让着妹妹才对。”
此时,阮祝颂只当小事化了,感慨道:“若非父亲无子,你二人大可都去参加选秀,只是,阮家总要留个人在。翛儿,你比妹妹聪慧。宫中那是龙潭虎穴,然儿她应付不来的。”
阮田氏脸色微变,心中腹诽:原来你嫌老娘的女儿蠢。
阮翛然仍旧浅笑不语,阮悠然却点头如捣蒜,乐呵呵道:“还是父亲了解女儿,我才不要入宫呢,昨夜当真要将女儿吓了个半死。”
阮田氏暗自冷笑,反正她女儿得不到,阮翛然也妄想得到。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