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3)

“好。”尹泽川一口答应,不假思索,“你策划书上的预算不到两千万,我给你投四千万。”

李寒露一瞬不瞬盯着他,片刻,忽然突兀而僵硬地笑了起来,“算了。我不想要你的投资。”

投资不是打水漂打着玩儿,李寒露拿了这钱,就要负责帮尹泽川赚钱,怎么算怎么是赔本买卖。

李寒露这张脸长得精妙,眉眼浓丽,唇红齿白,即使并无描摹,只要牵动嘴角一笑,也能带出难以掩藏的媚色。可这媚色笑着笑着就觉出凄凉:她想要的偏爱、她想要的庇护,全都是水中泡影、梦幻空花,就连这迟来的投资,大约也只是尹泽川看她发疯,心中不忍,拿来哄她罢了。第一反应才是真实反应,尹泽川根本打心底里不想投钱。更何况尹泽川早已将丑话说在前头,他给不了婚姻也给不了孩子,即使李寒露从没想过和尹泽川要这些,可我想不想要和你愿不愿给是两回事。如果婚姻是爱情的承诺,这相当于尹泽川承诺他永远不会给出承诺,李寒露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披着绅士的外皮,恶劣得如此坦荡肆意。

尹泽川在李寒露眼中一向潇洒超脱,可在这一刻李寒露听见尹泽川的叹息。那叹息中没有埋怨,尹泽川纯粹只是困惑不解,“露露,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这分明是倒打一耙。为了不到两千万投资李寒露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地陪酒陪笑,就差陪床;而尹泽川捧孟瑶光时甘愿一掷千金,却偏偏对她那句只说了一半的话如此刻薄。

也是。孟瑶光又美又憨,比她可人疼。

李寒露觉得她成了艾德·伍德,绕来绕去,垂死挣扎,总要因为一个“钱”字多受掣肘。纸盘子就是宇宙飞船,燎个火苗,呼啦啦地燃烧,最后什么也不剩。他们曾以为这世界会将他们铭记,然而最终命运不过拍一辈子B级片。

他们都是天真的谵妄者,失败的梦想家。

银白月色如水一般冷而透彻,泠泠勾勒李寒露的侧脸。李寒露在月色里仰头凝视尹泽川,眼中的光冰凉滞涩,“如果我们八年前就在一起,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李寒露曾问过他类似的问题,在尹泽川为她布置了一片花海的那天晚上,李寒露问他,问伦敦分别之后他是不是后悔了。那时尹泽川说:“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我们能在人海再度重逢,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而这次尹泽川选择沉默,没有回答。

李寒露已经不再执著于尹泽川的答案,只是遗憾,遗憾物非人也非,一切都再不及当年纯粹。“那时候我没爱过别人,也没受过伤。是你不要我。”

诸多复杂心绪在眼底掠过,超出语言,也超出任何外显表达。尹泽川捧着李寒露的侧脸,如同捧起精巧易碎的瓷器,距离靠近,呼吸交错,尹泽川却并未吻过去,向来淡然的笑容中难得夹杂一丝苦涩,“那时候你太小了,我不能那么做。”

金丝雀笼子一片狼藉,尹泽川让人连夜打扫,两人干脆没有离开医院,就地歇脚。

上午,李寒露在昏暗中醒来。窗帘太厚,全然无法判断时间,可从头疼的程度不难推测,大概他们没睡太久。结实手臂揽着她的后背,又在她不老实地扭动之后刻意收紧,李寒露撞上炽热胸膛,听见头顶略微低哑的男人声音,“嗯,好。知道了。”

尹泽川挂断电话,伤手的无名指与小拇指钳着手机,将其扔在床头,低头柔声问李寒露,“吵醒你了?”

交颈而卧的数个小时,睡得比之前这段时间的每一晚都踏实许多。李寒露搂着尹泽川不出声,半天才闷闷开口,“有人找你?”

“我爸妈。他们早上刚到我那去,去给我贴春联。”

李寒露睁开眼睛,松手,“那你快回家吧。”刚坐起身,后背手臂一勾,李寒露防备不及,干脆利落摔回始作俑者怀里。

尹泽川说:“不回去了。我陪你过年。”

外环线内禁燃烟花爆竹,现在又离了职,失去对假期与工作日的感知,李寒露时常忘记他们已经踩在了年终岁尾。

“在哪儿过?”

“去你那边。我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不速之客。你那儿应该打扫得差不多了,我现在让厨师过去准备,咱们晚上一起吃年夜饭。”

“你不回去陪你爸妈?”

“没事。见多了他们才会嫌我碍事。”

“尹铮呢?回学校了?”

“早就走了。”

两人安静片刻,就那么抱着躺在一起,尹泽川轻拍着李寒露的肩膀,像极了哄小孩子,“睡够没有?睡够的话,出去吃饭好不好?然后回去贴春联。”

李寒露没那么多讲究,向来百无禁忌,赖在尹泽川身上不想起来,整张脸闷在肌肉强健的胸口,“不用贴。麻烦。”

尹泽川笑了,在她额角亲了一下,“要贴的。”

“要不你写一个?”

李寒露说完才想起来,尹泽川的手伤了。尹泽川将夹板在李寒露眼前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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