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想着来逍遥镇这么久她还没有真真切切的赏过花。
顾北见到了许多花,姹紫嫣红,开的满园都是。
是春天啊。
顾北在院中荡着秋千,兰儿把她摇的高高的。父亲在书房考问哥哥功课,母亲坐在门槛外绣花,“你小心点。”母亲不时说上一句。
“北妹妹,我们去放风筝,好不好。”十岁的傅怀远晃了晃手中的风筝,有些羞涩。
“好呀。”顾北从秋千上下来,带着兰儿和傅怀远找了一处空地。
“飞起来了。”
看着顾北大惊小怪的样子,傅怀远将风筝线递给顾北,“北妹妹,你来放吧。”
“谢谢怀远哥哥!”
“怀远哥哥,风筝跑了。是不是我放的不好啊?”顾北抽噎着。
“不是北妹妹的错,只是风筝天性向往自由,你的线困住它了。”
“我懂了。我也向往自由。”顾北开心的说。
“傻丫头,你真的懂了吗?”傅怀远很小声很小声的说。
顾北突然被人一把抱起。
“哥哥!”
“顾大哥。”
“两个小毛孩,玩的饭都不吃了。爹让我把你们都带回去,他要罚你们面壁思过呢。”
“爹爹又瞎说,他最心软了。我回去就像他求情。”
……
“怀远哥哥,你怎么又来了,不怕被打吗?”
“而且路途这么遥远……我担心……”
“想你,便来见你。这是我唯一一件能做到的事了。”
“阿北,不要怕。”
我无法改变什么,但是我知道,你能做到你想做的一切。
可是,我多么希望你能像年少时的风筝一样,借着风去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而不是被什么裹挟着前行。
“怀远哥哥,做我想做的事,我就很快乐。”
……
天亮了。
顾北站在客栈外,看到镇上四面八方都燃起了大火。
“杏花落了。”
“杏花的花期一向很短。”于冥很不解风情。“阵法已经布置好了。”
“我也布置好了。”
“嗯?我没教你啊……”
我自己都是和小牛现学的。于冥很疑惑。
“我是天才。”顾北说。
“我这有酒,你要喝吗?”顾北拎着前些日子和兰儿一起买的杏花酒。
“我不喝酒。”
“这样啊,我认识一个人,他也不爱酒……”
于冥瞧着顾北有些伤神的模样,他接过酒盅,“今日可以破例一回儿。逍遥镇的人,要没有遗憾。”
说罢,他一饮而尽。
“你知道吗,于冥,我其实喜欢梨花酿。”
“对我来说,梨花杏花没什么区别。我没见过梨花。我这辈子没出过逍遥镇。”于冥有些醉了,“小牛最远也不过去了一次县城,他以后也走不了了……”
“于冥,我可以试着爱你吗?”顾北喝下酒。
“嗯?”于冥明显不在状态。
“你当我发善心吧,小孩。”顾北笑道,“爱有很多种。”
“活人没法爱了,没法恨了,那便只好找死人了。我觉得爱比恨更有意义点,所以我选择爱。”
“你不是说没有人爱你吗?我可以试着来爱你。”
“听说有些人人死之前是会癫狂的。”于冥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我爹娘会喜欢你的。”
“我哥哥也会喜欢你。他最会儿捉弄小孩。”
“是吗?可是我不是小孩……”
酒一杯一杯下肚,火势也越来越大。
顾北看着某个方向,端起酒杯,笑了。
火烧之后断壁残垣,刘志带着人重建逍遥镇,就像那古老传说一样,一切又都重新开始了。
“镇长,这儿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叫顾北的女子,她……她喜欢穿黄色,喜欢喝酒……”
“她死了。”镇长言简意赅。
傅怀远失魂落魄,一个人踱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刘志没告诉他人都烧成灰了。人要活着,还是要有一点念头的。
“大人。”夕姑姑恭敬的向戴着面具的男人问好。
“你给兰儿喂了解药。”男人的声音并不阴冷,夕姑姑却颤抖了起来。
她跪了下来,“老奴擅作主张了,求大人惩罚……”夕姑姑的眼中满是害怕。
“因为自己不忠心,所以对忠心的人格外在意是吗。”男人自言自语,夕姑姑没敢说话。
“行了,不过是小事,去找你家少爷吧。”
夕姑姑如临大赦。
“重要节点已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