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停在她身上,虽没说话,她却能感受到里头隐藏的含义——你怎么还不走?
秦霁那点泪意早被吹干,再要哭诉就变得难了起来。
李去疾瞥了秦霁一眼,互相引见了两人,态度坦坦荡荡。
“秦姑娘,这是浙省巡抚陆大人。”
“昭行,这是那位秦小姐。”
哪一位?那位。也对,毕竟她父亲虽未革职,却也谈不上在职。
秦霁对陆迢微微颔首:“见过陆大人。”又转向李去疾想要继续解释。
李去疾先一步开口:“我与昭行有事相商,你若是害怕,不如我让马车先送你回去?”
“三哥哥,你能否告诉我父亲他到底——”
“秦霁,圣上当日说过此事不容他人议论,你只能等。”李去疾皱眉,声音严肃起来,今日同她真是撇也撇不清了。
“可我是他女儿。”秦霁黯然道。
“我说同你见过并非胡诌,两年前上元灯会,或许你不记得了。我只怕以后没有机会再见,所以贸然前来把此物送给你,也不算失约。我今日并不是为了图你什么东西——罢了,想来无人会信。”
她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手中的乌木匣子也一并给了他。颈背笔直,没有了一点娇弱的影子,不卑不亢转身离去。
是她?
李去疾紧紧捏着那匣子,他怎么不记得?看着那抹淡去的身影,她说话的语气那么失落,一定对自己失望至极吧。
陆迢看着李去疾怔怔的痴样,心中对那秦氏女的不屑又多了几分,这些矫揉造作的把戏竟把好好一个世家才俊挑逗的失神落魄,时安真是糊涂。
他们年幼在宫中因为一场误会不打不相识,彼此脾气也合得来,虽不常在一处,这些年也一直断断续续来往着。
今日找他本是要谈一桩公事,眼下这副情况想来是谈不下去了。
陆迢半眯眼睛,看着衣着单薄骑马远去的秦霁,把这笔帐也添在了她的头上。
秦霁骑到人少的地方就下来了,这风刮在脸上生疼,衣服也薄,薄得像没穿。马儿跑起来这寒气就像无数根针同时在刺她的骨头。
她往手上呵气,跺跺脚,左右手互相搓搓,暖和了一点又牵着马慢慢走。
身后已经无人再跟,那些人本也不为伤她,而是害怕那个匣子里会有什么。
太阳透过层层云翳洒下淡淡一层日光,她出门的时候尚早,如今已过了午时,但愿他们已经顺利离开。
刚刚流了那么多泪,没一滴是真的,到如今酸涩才涌上心头。
“声声!”
身后传来一声呼喊,这是秦霁的闺名。
刚冒出的离别愁绪被猝然掐断,她回头见到了清河。对方换了身男装,一看便知又是偷溜出来的。
“找我做什么?”秦霁冷冷冰冰应声。
“别跟我装,御史府关了这么多天门……你为什么把我扔进去的包裹扔出来?”清河见她这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除夕前两日自己偷偷去见她,御史府大门紧闭,喊也喊不开。给她收拾了一大包过年的物品,喊了两个小厮才扔进她院子,不到一刻钟就被原样扔了出来,回去被父亲发现挨了好一顿骂。
清河知道她如今难,可也不能这样辜负自己的心意。她就连对自己亲爹也没这样上心过。今日听说她出府了,自己才跟过来,又被甩了冷脸,清河是真的想跟秦霁大吵一架。
秦霁绷着脸不说话,清河鼓腮撩起她帷帽下垂着的白纱,把脸凑进去,见到她眼眶红红一副哭过的模样,腾起来的火气又消下去一半。解开自己身上的大氅给她系上。
恶狠狠地凶秦霁:“冻死你得了。”
“不要,拿走。”
“点心要不要?刚买的徐记糕点。”清河压着嗓子,恶声恶气。
“要,快点给我。”秦霁也粗声粗气。
清河唤丫鬟拿来点心盒,又打开把自己荷包里剩下的银子放了进去,银灿灿一片。
秦霁接过盒子,拇指押在提手处摩梭。再开口,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清河,这段日子我想自己静静,等我好了再去找你赔礼道歉,行吗?”
这不还是不理自己!
清河怒火又冒了出来,又撩起那层纱,把脸凑进去。
秦霁眨眨眼睛,露出一个十分诚恳的笑。
清河退出来,仍是不开心:“哦,知道了。”
秦霁拉住她的手,用力抱了她一下。“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你若是被家里罚了我也会难受,这段日子过去就好了,你先回去好不好?”
“嗯。”清河闷闷点头。
“你还记得彩儿长什么样吗?”
“是你的丫鬟吧?”
“嗯。她做事伶俐,脑子也清楚。”
秦霁莫名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