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平时在家没什么存在感的儿媳。
平时有多温婉胆小,此时就令他多诧异。
“小云,你打算怎么离?”方光辉问王蔓云,之前王蔓云跟儿子提离婚要求时他去了王家,并不知道王蔓云是个什么意思。
“老方,她……”
廖红芳想开口提醒老伴。
“让小云自己说。”方光辉警告地看了妻子一眼,刚刚要不是妻子沉不住气,两家也不至于大吵起来,不至于丢人现眼,他们家的房门虽然没有打开,但他相信门外一定围满了听热闹的人群。
但凡不想让方家脸面尽失,两家就只能坐下来好好谈。
廖红芳看懂了丈夫的警告,内心一颤,不敢再多说什么。
罗翠云是外人,这种时候更是不会多嘴。
“我有文化,有学识,结婚前,你们答应让我婚后出门工作,可真的进了方家,又说工作辛苦,女孩子就该以家庭为重相夫教子,孝顺公婆,把我困在这方寸之地三年多。”
王蔓云见方光辉控制住场面,也不再躲在王永元身后,而是站出来说话。
离婚就要离得清清楚楚,该说的话也要说清楚,这样才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
“家里养得起你,你去上什么班,我们那是体谅你,真是不知好歹。”廖红芳见丈夫与儿子都没有说话,怒气冲冲解释了一句。
“希望今后你也能遇到这样的体谅,呵……”王蔓云冷笑一声后,才接着说道:“你们不过是缺个免费的保姆,别把自己标榜得那么高尚,那是恶心人。”
保姆都没有原主在方家过得辛苦与累。
重要一点是没有尊严。
但凡是个方家人,哪个都能对原主吆五喝六,原主还得笑脸相迎,伺候公婆,伺候大姑子,小姑子,这是哪门子的体谅。
“小云,话不能这么说,哪家进门的媳妇不是这样过来的,就拿我来说,我也是这么伺候家里的公婆,丈夫,孩子,你要不信,你问问你妈,看看你妈是不是也是这样当儿媳的。”罗翠云担心廖红芳又吵起来,帮着辩解了一句。
“你们跟我可不一样,你们是以家人的身份参与家庭,而我连保姆都不如,天天立规矩,早上六点起,晚上九点才放人,就跟旧社会时期的佣人一样,吃饭得看方家所有人的脸色,要一分钱也要看脸色,这是正常的家庭生活吗?”
王蔓云的脸寒了起来,只要回想起原主在方家受过的委屈,她就怄得慌。
气原主不知道抗争。
都解放了,怎么还让自己过得那么憋屈,按照方家的行事,完全可以去公安局告对方虐/待与剥/削女性,在国家大方针下,谁敢冒大不韪。
王蔓云揭露的事实让罗翠云哑口无言。
正常的孝顺公婆跟方光辉家还真不一样。
气愤尴尬起来,王家几人也不敢看向此时的王蔓云,他们心虚。
“我懂你的意思,我们会对你进行补偿,你要多少?”方光辉能成为管理那么多人的副厂长,就是个聪明人,听话听音,他明白了王蔓云的意思。
人家这是要自己的那份酬劳。
“按照方庆生的工资,我只要属于妻子的那份,一千块钱,多的我也不要。”王蔓云不打算让自己吃亏,但也要狠狠刮方庆生这个渣男一层皮。
别看方庆生工作不错,挣的也多。
但他是个喜欢显摆的人,手里的余钱并不多。
结婚后,方庆生夫妻俩并没有跟父母分开过,家里的开支几乎都是方光辉出,这样一来,他自己的工资就由自己支配,只逢年过节偶尔给王蔓云一点钱,其实的他,都自己花了。
此时听到王蔓云要一千现金,方庆生心虚又不甘,回答道:“最多六百。”
作为车间主任,他一个月的工资才四十五块,年终算上各种福利,到手六百块,三年下来,也才一千八,凭什么要分王蔓云一千。
方庆生也看出跟王蔓云的婚姻到了尽头,为了自己今后的日子好过,他也要为自己争取福利。
“我是通知你,不是跟你们商量。”
王蔓云神情很平淡。
方庆生噎住了,因为他想起王家人之前嚷嚷自己不育的那些话,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可以。”
方光辉思考了半分钟,点头同意,同时他也知道王蔓云并没有狮子大开口。
“再给我二十米布票。”
王蔓云知道布票的重要性,她要拿走属于原主的那份,这时期的布票是以家庭按照人头分的,但三年来,她就没有摸到过布票。
廖红芳的嘴唇因为听到王蔓云这话颤抖了。
二十米布票,可是她所有的存货了。
家里还有个没出嫁的女儿,每年布票的消耗多,目前她手上只有二十几米布票,要是给了王蔓云,他们家好几个月都别想再做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