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在学校有人欺负你吗?”这天周六杨薇来接她,车上杨薇突然来了句。
“没有啊,怎么了。”
拆着果冻的包装,还吸溜了口漏出来的果冻水,言蹊回答道。
我是不会白白被欺负的。
“还记得妈妈那天晚上急急忙忙去处理的事情吗?太可怕了,有个女孩被全班人孤立,割腕时被发现了。在医院里,她的一个好朋友来看她,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了,那个人划破了她的脸。一个女孩子啊,留了那么长一道疤在脸上……”杨薇叹惋。
言蹊用勺子戳果冻的动作停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总之你要好好的,跟同学们好好相处,遇到些不讲道理的也一定不能受欺负。自己处理不好就回来跟我讲,妈妈,就剩下你了。”
行至迷雾处,车窗上都起了一层薄雾。
“我知道的。”
女孩子声音小小的,但坚定一如往昔。
简单地在家里面吃了个饭,跟外公外婆说了会儿话,言蹊就准备回一中了。
杨薇下午有会,不能送她,她就只好自己去搭公交。
临川的冬天干巴巴地冷,即使是初冬,一说话还是雾气飘扬。林蓦看见她的时候,小姑娘不停地搓着手,偶尔踮起脚来看公交车来了没。
她扎了个小丸子头,接触冷空气的脖颈也贴心地戴了个米白色的围巾。穿了件简单的黑色棉服,穿着牛仔裤的腿又细又长,踩着双短靴。
林蓦看了眼自己的薄卫衣,还有大街上露着脚踝的女孩子们,吸了吸鼻子,从后面绕过去。
他拍了下言蹊,又往旁边躲了一下,小姑娘没直接看见他。秀气的眉毛皱了一下,扑闪的眼睛转溜着,看到他,嘴角牵动小梨涡,笑意盈盈。
——————
“你也在这等公交?”
遇见熟人的言蹊有点开心,一个小时的车程似乎不会无聊了。
“看见哥哥就这么高兴?”
看到她大大的笑容,林蓦拍了一下她的丸子头,吊儿郎当的开口。
听到这里,言蹊一下收了笑意,扭过头不看他。
“行,我不说了,别不好意思了,哥哥陪你等。”
“……”
“咋还生气了?”
“……”
到现在言蹊都没想到办法对付这人的没皮没脸,每次都能被他说的心梗。后来周海又换了一次座位,好巧不巧,这人又坐她后面。
这次是林蓦帮她搬的桌子,言蹊抱着一堆小玩意儿在后面跟着。放下的时候林蓦倚着桌子扶着腰,摸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汗珠,遗憾地跟她说:
“是不是该请我喝杯奶茶了?瞧哥哥帮了你多大忙,这么沉。”
言蹊翻了个白眼,扫到他扶着的腰,恍若顿悟地说了句。
“年纪轻轻腰就不好了。”
“……”状似被噎住,林蓦站直伸手拿了言蹊手里的外套,准备直接走。
言蹊的胜利表情还没到位,这人经过她身边低下头,对着她耳朵,噙着笑意十分色气地吐出一句话。
“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尾音上扬,像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
自从上次惜败以后,言蹊再也不想跟这人计较了。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人的底线在哪里,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底线!
不说话你又能奈我何!
见小姑娘又没说话,林蓦觉得好像是有点过了?赶紧顺毛。
“你回家了?”瞄到她提着的一袋零食,林蓦明知故问地开口,然后用了个巧劲把袋子拿过去。
“你干嘛?”言蹊瞪他。
“帮你拎。不用担心,这点重量我的腰,还是可以的。”
“……”艹,翻旧账了。
言蹊还是没理他,正好公交车来了,她刷卡上车,然后发现林蓦一脸疑惑跟百年难得一见的尴尬表情。
这人找了半天,发现最大的面额是20块,正准备直接投进去的时候,言蹊帮他刷了。
“快走,别挡到后面的人了。”她转身去扯林蓦,两人坐到后排。
“谢谢啊。”林蓦摸了一下头,难得正经地道谢。
“小事情,不过你家也在这边吗?”言蹊住在外公这边的家属院,杨薇把之前的房子卖掉了,搬到南区这里。
“啊?不是,我来吵架的。”
下意识地,林蓦解答了小姑娘的疑惑。
“噢,好吧。”言蹊没睡午觉,此时有点困,脑子没太转过来。
见小姑娘靠着窗,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他抬手把言蹊的后面的棉服帽子给她戴上了。
“……”言蹊一个机灵,像只偷偷打盹被吓到的猫,琥珀色的瞳孔突然放大。
“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