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将江未名扶到房间后,没有马上走,他站在她面前,盯着她微红的双眼问道:“你还想走吗?”
想走吗?
怎么不想走呢?外面的世界,那么自由无拘束,江未名她当然想离开别墅,不再被他束缚。
她点头,“嗯。”
“别墅里有很多保镖,想走的话可以用另一个办法。”凌夜说道:“小名,你跟他说你想去云南散散心,他会带你去的。”
江未名疑问道:“为什么这样做?”
“云南没有龙腾集团的分公司,他到了云南孤立无援,我有办法让你逃离他的控制。”
“再说吧。”江未名疲惫的轻笑,她知道,周成峰怎么可能会同意她的话去云南。
要是如此轻易的话,她何必费那么大周折跑去云南,直接要求周成峰放她自由不就好了。
“小名,我不会害你,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凌夜说道:“你有机会跟他说一下,看他什么态度,也许他会同意呢。”
“好。”江未名有点想休息了,她说道:“我累了,改天再说吧凌夜。”
凌夜还想再说什么劝阻江未名,手机铃声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随后出去接电话。
江未名看了一眼凌夜的背影,她觉得,凌夜好像变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生分,她说不上来,凌夜给她的感觉变了,他说的话拐弯抹角起来,不像以前那样直言训她,以前凌夜接电话也都不会避开她。
人都会变的,江未名想,她自己也变了不少,不是么。
凌夜打了许久的电话,过了一会儿他进来对江未名说:“你好好休息,我有时间就会来看你,刚才说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江未名点头,“嗯。”
所有人都走后,这里就只剩江未名了,孤寂,安静,沉闷,肃穆的大别墅,冷冷清清。
大床很柔软,蚕丝被轻盈暖和,江未名侧躺在床边,她关了灯,只留床头一盏小台灯,卧室很安静,但她心思繁杂睡不着。
晶莹的泪水不断的从眼尾滑落,江未名抬手,指尖拭去泪痕,她压抑着呼吸,小声的哭着。
橘黄色的小灯亮亮的,暖暖的,看起来喜庆温和,可江未名眼底却如井底的枯叶,亮汪汪的满是伤痕。
她又何曾不看重那个孩子。
屋外传来声响,江未名迅速擦干脸上的泪水,关了床头的灯,闭上眼睛装作睡觉。
周成峰刚参加了一个晚会,结束后时间很晚了,他没什么心情在名利场上周旋,只是饮了几杯酒就走了。
他心里还牵挂着江未名,于是临时改了主意,让司机掉头回别墅。
怕吵醒江未名,周成峰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卧室里漆黑一片,但好在今夜的月光很亮,清冷的光辉透过纱窗照进房间里,地上如同撒了银霜。
周成峰缓慢走到沙发旁坐下,他松了松领带,见江未名似乎还在沉沉的睡着,他舒了一口气,随后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吞云吐雾起来。
他一边抽着烟,一边观察着江未名的反应,但好在,她睡得安稳。
嗅到了尼古丁的味道,江未名知道他又在抽烟了,她怀孕以前,周成峰烟瘾很大,一天要吸两盒烟,之前顾及她身体,周成峰在她面前,再没抽过。
江未名动了一下身子,看的被子轻微起伏了一下,周成峰吓了一跳,立即将手中的烟藏在身后。
江未名从床上坐起来,她转头看着愣在沙发上的周成峰,朝他走过去。
周成峰抬眼望着她,漆黑的眼眸里透着意外,他没想到江未名会醒来,他着实没想到,他要是知道她还醒着,他绝对不会抽烟。
周成峰呆滞的样子有几分憨傻,江未名不急不徐走向他,神色平静的蹲在他面前。
她仰起头看着周成峰,二人视线交缠。
沉默不语的对视中,江未名先开了口,她说道:“周成峰,你让我走吧。”
一股无形的力量攥住周成峰的脖子,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凝视着她,手上的香烟静静的燃烧。
喉结滚动,周成峰声音暗哑:“你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眼眶再次湿润,江未名清秀的脸上浮现笑意,她道:“无所谓。”
左手紧握成拳,周成峰克制隐忍,表面上却始终冷淡疏离,他问:“不能留在我身边吗?”
留在周成峰身边,她该以什么样的身份?
江未名不知道。
她觉得他们不相配,周成峰是最年轻的集团董事长,而她是病重已久的人,本来不可能有交际的两个人,却因为周成峰的一次失忆而产生意外。
倘若没有那天晚上的火灾,他们根本不可能认识。
她不了解周成峰的曾经,周成峰不会理解她的过去,他们像是平行线上的两个人,因为一方走错了方向而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