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说:“或许林屿枫很好,但我会比他更好,别想他了,你看看我吧。”
“你眼前这个人这么喜欢你。他可以为了你去死,小名,只要你爱我,我会对你好的。”
冰凉的刀片梗得江未名喉咙疼,她想起了精神病院的胖女人,她死的时候喉咙还在喷着血。
江未名毫不怀疑江子疯这个疯子真的会像杀了那个疯女人一样杀了她。
“死疯子,死疯子。”
江未名无力的喊叫,她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精神病,甩也甩不掉。
江子疯喜欢她喊自己的名字,每次听她喊的这么用力,他都会硬。
但她明媚好看的眼睛却从不看他,江子疯的神情有些悲切。
他只有她了,她不能抛弃他。
如果,如果她不能动了,或许就不会跑了,会一直看着他,并且眼里只有他。
娃娃,娃娃,江子疯抚摸着她的栗色长发,他想,如果她是一个娃娃,那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最乖的,最漂亮的娃娃啊。
想到这里,江子疯黑沉沉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他扯下床上的凌乱被单将她绑在沙发上。
“江子疯,江子疯。”江未名大喊,“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江子疯捆好她后,趴在她身上,静静的听着她的心跳声。
她喉咙里的呼吸声粗拙沙哑沉重。
他能感受到她的心脏在跳动的。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拥抱着她,如同拥抱自己的全世界。
“听话吗?你什么时候听话了,我就给你松开。”
江未名的手指紧抓着床单,用尽力气挣扎,大声嘶喊着,“绝不,绝不。”
冰冷的瞳孔仿佛是漆黑的沼泽,江子疯眼神失温,捂住她的嘴,“那就闭嘴。”
胸前缠绕了厚厚的白色纱布,被割掉的皮肤面积过大,鲜血还是从纱布里渗出血来。
江子疯一大早就出去了,江未名一个人被绑在沙发上,像木乃伊一样一动不动。
她大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角落里的灰尘像是点点的繁星。
她在想,她似乎在高中,她见过,她见过林屿枫,那时他穿着校服,阳光明媚。
可是,她记不得他的相貌了。
她记不得他了。
因为江未名不喜欢他偷钱,所以这次江子疯没有偷钱,他在街道边帮人家卸货,一车一百块。
回来的时候,江子疯买了棉签,碘酒,还有粥。
江未名侧头望着窗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江子疯洗了脸洗了手,走过去解开她身上的绷带,用棉签蘸碘酒,小心翼翼的给她擦药。
给她伤害,予她疼痛的人是他。
可是看她胸口伤痕,心疼的人也是他。
上完药后,江子疯又给她换上了新的纱布,江未名眼神空洞,也不看他,也不说疼,只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江子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抬手将她脸上的头发绾到耳后,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长安无数山,可怜无数山。
“枫落江山岸,寒煊秋叶归。”
江未名回头,她想起来了。
“他叫林屿枫,是我的爱人。”
“闭嘴。”还是不改,江子疯恨她,掐她脖子,捏住她喉咙,“不要提他。”
江子疯用了力气,江未名无法呼吸,脸涨的通红。
看着她两眼翻白,江子疯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差点使她窒息。
他猛然缓过神来,松开手。
一双眼睛,满是惊恐,江子疯生怕自己真的弄伤了她。
他手足无措的把她抱在怀里,“没关系,没关系的,只是坏习惯,慢慢改就好了。”
“改不了。”,江未名眼睛瞪得大大的,失神道:“汉平县,英才高中,他在那里,我要去找他。”
江未名轻眨眼睛,声音颤抖:“英才高中,我要见他,我要去找他。”
“这么久没吃饭,你一定饿了吧。”江子疯忽略她的话,就当没听见,倒出粥,用勺子喂她嘴边,“来,先吃饭吧。”
江未名和他对视,她神色哀伤,眼泪大颗滑落,哽咽的声音里充满委屈,“我要见他,我要见他,我找了他很久,很久。”
勺子递到嘴边,江未名依旧不吃,一上午的劳累令江子疯胳膊酸痛,他看着她,眼神阴郁,“为什么不吃饭?”
江未名依旧是重复道:“汉平县,英才高中。”
江未名太任性,江子疯握紧了勺子,他实在是拿她无可奈何。
江子疯问她,“不去是不是会死?”
江未名点头,不去她真的会死。
说什么她都没反应,只有提到那个男人,她才会有所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