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罢了”阿珣随意的说道。
宋时桉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有些心慌:“阿珣,不若我们一起离开散散心。”
阿珣紧盯着宋时桉,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些与往日的不同,可宋时桉总是这个样子,表面温和,不急不躁。
“你是太子,我们又能去哪里。”半响,阿珣才开口说道。
“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去哪里呢?
天地寥大,却无亲人,人生寂寥,生逢不幸,醒来便失忆,而如今周围所有人又似乎皆对她有所图,可一个孤女,又有什么值得这么多人惦记。
阿珣缓缓闭上眼:“我好累,好想回家。”
“这里便是你的家。”
阿珣睁眼,看着宋时桉:“这里不是,朔关才是。”
每次不管谁提及朔关,阿珣的心里都有浓浓的眷恋之情,心怀向往,这样的地方才是家,而不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宫廷。
宋时桉点了点头:“那我们便去,去朔关。”
阿珣轻轻勾唇:“你是太子,我们岂能想去哪里便去。”
“万事有我。”宋时桉丢下这句话后便匆匆离开。
他走后,便开始下起了雨。
阿珣颇为惆怅的在房中走来走去,此刻的她,没有半点听雨的闲情雅致。
她不信宋时桉会不顾上京的一切,真的能和她去朔关,但隐隐的,阿珣心里还有莫名的期待。
可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去找寻关于父母的一切。
阿珣烦躁的烦躁的在地上踢来踢去,阿哑进来为阿珣添碳,手上的银镯却不小心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阿珣猛然回头去看。
阿哑连忙捡回手镯。
阿珣三步并作两步走向阿哑那里,从她手中拿过手镯细细观看,随后笑道:“原来是这样,踏破铁鞋无觅处。”
随后又将手镯带回阿哑手上,扶她起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是故意的。”
“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意图是什么,不过既然要装傻,那便好好装下去。”阿珣冷冷的说道,随后让阿哑出去守好房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阿哑出去后,阿珣用手在地板上敲来敲去,果然有一块颇为不同。
纯银的手镯掷地声音沉闷,且没有弹力,可阿哑的手镯却是清脆有力,她仔细看过阿哑的手镯确是纯银无疑,那出问题的便是这快地。
原来东宫不是没有隐藏秘密的暗室,只不过这暗室并非是在书房,却是在她的住所。
外人又有谁能想到太子会将暗室布置在此。
阿珣仔细打量,目光紧盯着那盆炭火,随后顺着炭火的位置看到了燃香炉,阿珣轻轻走去,转动燃香炉,屋内地板慢慢敞开,阿珣走过去之间长长一道楼梯,她拿起烛火向下走去。
暗室内很黑,阿珣不敢点燃暗室烛火,怕宋时桉会发现蜡烛变短,只能举着自己下来时所拿的蜡烛每处查看。
阿珣细嗅鼻子,隐隐约约问到血腥味道,她顺着味道只看见桌子上有两个异物被一块布盖着。
阿珣已然明白这是此物,却还是忍着恐惧揭开了布。
果然
是两个头。
阿珣慌忙盖上,忍着害怕,又将烛火在书架上照去,上面有着许多卷宗。
阿珣手指细细划过严家贪腐案,王家通敌案等等,却没有找到一个与苏家有关。
她又去到桌子那里,强忍着不往那两个头那里看去,蹲在地上摸来摸去。
忽然她摸到一个盒子,缓缓抽出盒子,发现盒子里有三个卷宗,其中最上面的便是苏家灭门案。
阿珣手指颤抖不已,她在苏家两字上停留许久,在心中期盼这个苏家不要是她的家。
阿珣深吸口气,强撑着心悸打开卷宗,看到字的一瞬间,阿珣顿感五脏皆痛不欲生。
卷宗上清晰记录着:天佑二十一年,燕人将领率精骑夜袭苏家,苏家满门皆遭屠戮,只留尚在上京之女苏陵珣仍在于世。
阿珣满目通红,用烛火靠近,细细看着每一个字。
卷宗上详细记录了她父亲的戎马一生,受百姓爱戴,受皇室赞扬。
白山黑水刻英名,为国捐躯终不悔。
阿珣指尖颤抖,翻往下一页,卷宗上赫赫记录着燕人所做的恶行。
父亲被屠杀,母亲被侮辱,而自己的哥哥更是遭虐杀。
阿珣大口大口穿着粗气,只觉头痛欲裂,五脏六腑皆是被抽干的无望痛苦。
真相如此惨痛,苏家满门竟只存活她一人。
阿珣取下发中金钗,狠狠将胳膊上划出伤痕,鲜血顿时喷流而出,依稀可见青色经脉。
待血流尽,便生疤,苏家之恨,犹如此疤,今生今世,不敢相忘。
阿珣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