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邻,你慢点!等等我”,陈妤昭和大大的裙摆较着劲,费力地想要跟上林一邻的步伐。
穿着蓝白校服的女孩听到喊声,回过了头。她长长的马尾有些乱,细碎的头发不乖巧地从耳畔逃了出来,在徐徐的春风里与光共舞,落下几道光影的痕迹。
“妤昭,没事的,你不用跟来,马上就要上台了,你好好准备,昨晚给你准备的创可贴记得用上,不然晚上回家你那脚可能真看不了了。周垚什么眼光,挑了双华而不实的鞋子!”
林一邻边应着,边摆手,示意陈妤昭回化妆室准备下一个节目的串场词。
“诶,一邻,你...你别冲动啊,他毕竟待会还要上台的。”妤昭收回了正要□□台阶的脚,细跟的高跟鞋单脚似乎极度不稳,她只能手扶着栏杆的把手,犹豫地对楼下的一邻喊话。
林一邻抬头微微一笑道“那是当然”,只是握紧了的拳头似乎和这样的表请不太匹配。
陈妤昭脸上的“欲言又止”展现得淋漓尽致,但也只能默默地为自己那不着调的哥哥默哀三秒钟。
只见林一邻快步向前走去,穿过育新楼和昭和书廊,成功地在儒园的廊道里找到了一中山装躺在长椅上啃着老冰棍的陈和昭—潍宁六中高一五班校庆晚会表演剧目的男主演。
“陈和昭。”一邻走得悄无声息,走到陈和昭身边时他依然毫无察觉,自顾自吃着冰棍,嘴里哼着不连续的曲调“我送你离开...之外,嘚哒哒...是否还在...”。
可能是过于投入,他没有注意到一邻的声音。
“或许,你今天真的,得问问明天的太阳,明天你是否还在”,一邻抽走了被他用来垫头的剧本,冷冷淡淡地说着狠话。
陈和昭像被安上了弹簧,从长椅上弹了起来,企图用洪亮的声音掩盖心虚,说道“你怎么来了?这蚊子可不少啊!等会被咬满腿包可别找我要清凉油啊。你是不是忘了上次去露营,你......”。
一邻没有等他说完话再开口,直接打断他“停!你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再过三个节目就是咱们班上场了,你这时候闹脾气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一邻脾气也缓和了些,他知道陈和昭的脾气,不是那种会临时变卦的人,凡是他答应做的他必然会圆满地完成。
听到她问,陈和昭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没什么,就是突然腻了,不想演了。”
“别跟我说谎,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说出来,我解决!”一邻一直是这样冷静客观的一个人,不论那些事是否与她直接相关。
可是,陈和昭看着她,在还有风的春天里都跑得一头汗,头发都和今早梳得整齐的模样天差地别,嘴唇干皱得没有一点水色。
“喝点,常温的,我还买了面包和玉米,你看想吃哪个,剩下的拿给惹事精”陈和昭拧开一瓶水递给林一邻,顺手把她的校服领子向外翻了翻,想起去小卖部时听到的那些话又皱了皱眉头。
一邻自然地接过水,开口道“你别老这么叫妤昭,让她听到会不开心的”。
“我就背地里叫叫,当她面我哪敢啊”
“走吧,快到咱们班了,你走位都没排”,一邻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水,拧紧了瓶盖放到袋子了,顺手拎了起来。
陈和昭依旧坐着没动,从一邻手上接过袋子,换到了另一边,不太开心地开口“我真不想演,最后还有拥抱戏,男女授受不亲!”
一邻低头,认真地看他,问道“真不想演?”
“真不想”,陈和昭的头摇得十分诚恳,倒是逗笑了一邻。
她总是没办法真的对他生气。
“走吧,我知道了”,一邻又要去够袋子,还是被陈和昭拦着了。
只见他提起了袋子,苦大仇深地抱怨“说什么男主角,连自由选择的权力都没有”。
“你不是不演吗,把衣服换给郭开朗,他上”,一邻小小翻了个白眼,用了地戳了他的后背好几下,边戳边解释。
陈和昭脸色瞬间阴转晴,“还是我们一邻妹妹靠谱”。
“想当我哥?认真的?”一邻扭头看了他一眼。
陈和昭心里想着“叫声哥哥来听”,嘴上却不敢应。
“处得来就处,处不来也不要当面亲姐妹,背地里说些酸话,有本事你自然可以去争取,没本事就闭上嘴做好该做的事情。”
“林一邻脾气好不会和你们计较,但是我脾气可不太好。”
“下次,再让我听见林一邻家里不会给老师送礼了吧、她可真会讨好人之类的话,不论是不是你们说的,我都会找你们算账,所以,管好你们的嘴”。
晚会的后台人来人往,音乐声也开得大,陈和昭声音低沉却清晰有力,隔着一段距离都能看到两个女孩的脸色骤变。
毕竟,背地里说别人坏还被警告一番,确实不是令人愉快的经历。
“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