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半响。
田地里的稻花飘香十里,一只疲备的公牛托着家里的小主人,领着自己的老婆孩子沿着深巷纷纷归家,此时,一个过路的老人摘掉头上的斗笠,念道:
斜阳入稻间,牧童骑牛去。
老翁携清风,故城无处归。
子规阵阵啼叫,扰乱了叶安的好梦
“呵呵,美,实在美”
床檐坐着个眉柔颜丹的俊郎儿,嘴里时不时冒出几句轻语。
梦里他被风雪楼里的老鸨挽扶着,手里带香的帕子轻轻浮过脸庞,让他心里一紧,伸手揽过娇人的细腰,慢慢靠靠近…
嘣——
脑袋与床撞了个满怀,顿时惊醒,睁眼入目不是什么俏佳人,却是一张酷似冤案的脸,扁平无比,胡子满脸横飞不忍细看,不忍细看!
“啊!—”
“闭嘴,真想死?”陆轻舟怒斥道,“说,帮里那只狗是谁?谁给你们传的消息?”
他摇摇头闭而不语。
陆轻舟举起匕首道:“方才那是假的,杂耍的道具,如今这个可是真的”
不怕,还是不说。
“再不说,我真的会杀了你!”
叶安:“不说”
陆轻舟:“不说?那今晚你就在这睡!”
叶安:“三娃,你们帮里的副掌事”
陆轻舟:“他?骗谁呢,老子今晚就……
叶安哭脸道“真的,比针尖还真,你想想,谁知道你阿竹的身份?你再想想,谁最了解你习性和踪迹,是谁.知道纸鸢传信,又是谁让你不知他身世却依旧信任依赖。”
三句话,让陆轻舟眸子暗沉,陷入沉思。
少顷。
“来人,来人,把这夯货和三娃都绑去地牢里去”
众人:这又是闹哪出?都失宠了?
第三计——挑拨离间
夜幕降临,云气收尽,雪城充满了寒气,星星携着皎皎明月共赏破庙这出戏。
三人围坐一起,互使眼色。片刻,各自身上的绳子松落。
终于,地上的小白脸侍从开口道“哥,你既都活着,为什么不来寻我?”
三娃冷冷吐出七个字:“洛知许,已经死了”
叶安:???
小白脸:“死了?那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什么?鬼魂不成?”
三娃温和道:“陆氏丐帮副帮主,副掌事,三娃。”
叶安:???
此话一出,坐在地上的小白脸彻底上火,怒喝道:“懦夫,不曾想我尊敬的兄长,苦寻六年的太子竟是一个逃辟现实,推卸责任的懦夫,你的弟弟带着你的子民逃到边疆,只为提刀重回蜀地,你的姐姐,安国公主忍受屈辱在皇城里只为蓄力复仇,不忍成皇上的玩物也要苟活,而你,你却把家仇国恨抛之脑后?”
三娃听闻,回忆重现在脑海里,落下泪来,叹息道:“一切都是天命!”
叶安:???
小白脸:“什么天命,我本就不信什么天命,你该褪去破衣,重执护国剑,从头再来!你想想当年士兵为守皇城被万箭穿心,城里百姓哀嚎四起,血流成河,我们小妹着一袭丧服从城上含泪坠下!”
三娃带泪反驳,好似着怨念在心中压抑许久,终于得到释放:“世人求安稳,渴望和平,我又该如何,我们重复南齐,那就代表我们又要打仗,百姓又要受苦……”
其弟洛知山打断:“这话可以从百姓口中说出,可偏偏不能从你南齐太子的口里说出,为臣为君,要么复仇,要么一死。”
叶安:“不是,现在这个是什么情况,洛兄,你让我说三娃是奸细就是为了……”
洛知山:闭嘴!
洛知许:闭嘴!
得,话不让说完。
此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一个少年走进地牢,片刻未出。一个脚步笨重的男子,走出寺庙,片刻未归。
外籍狗在今晚,通通现身!
陆轻舟今夜无眠,细细想着近日发生的事,将他们串联一起,顿时眼前乍现,彻底明白,三娃这哪是给他们下了一盘死棋,这分明是给她摆了一盘死棋!
陆轻舟一夜未眠,眼底的黑眼圈都能拿来养几条鱼了,陆轻舟顶着疲惫的身子推门而出,惊了院子里理头起砍柴的即墨川。
“我有这么吓人吗?你过来!”
他被陆轻舟这么一唤,手抖的更是厉害,那把破斧本就不结实,生怕被他抖坏。
即使心里有千般万般个不情愿,可也得乖乖听着使唤万一不听话,也像他们一样被绑到屋里去。
“帮主!”
“我有这么吓人吗?”
“不,不是,是小的想事太过入神,没有注意到帮主,方才一抬头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