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走近,将陈皮子刚才坐的板凳搬到她身后,陆轻舟展手坐下,一只脚踩在上,一手搭在那只腿上,呵斥道:“陈皮子你个顽劣之徒,白白活了这三十多年,狗改不了**”最后这两个字还是没说出口.
“陈皮子,你看看你身边的都是怎样一张脸?他们大多才十六七岁,正值少年,不是跟你胡闭犯混来的。”
陈皮子一脸心虚,僵硬地扭头看着他们。
陆轻舟气得头晕,视线也犯模糊。
三娃见状连忙挥手示意众人下去,陈皮子就眼巴巴等着三娃挥手呢!
惯犯自然清楚流程!
陈皮子起身,三两下扶起那几个小生,苍慌逃离。
她长叹一气. 无奈挤出一句责备:“你就会惯着他”
三娃一笑,转而对着陈皮子的方向大喊:“明个自己去清木镇帮刘姨他们种菜喂猪,带上这几个孩子一起去”
这双簧是唱的越来越好了。
但仓皇而逃的几个新乞丐却频频回头,唇边绽开一抹笑容。
深夜,庙外的风铃响个不停,厚衣裹身的更夫哆哆嗦嗦提着锣走在街道上,嘴里不停喊着:“平安无事,平安无事”
漆黑的夜里所有房间都无半点星光,而雪城的风雪楼里却烛光通明,笑声四起!
“公子,你可算来了,二楼的明月可是给你一直留着呢”头上戴花的艳丽女子就是风雪楼里的掌事妈妈。
虽是掌事,但看相貌也不过是个刚入花信之年的魅人姑娘。
“懂事”,一个青衣着身,白玉常佩的俏俊男子摇摇晃晃地夸赞道。
一旁笑脸的老鸨连忙伸手扶,握紧的梅色手帕轻轻一甩,划过男子的脸庞。
男子被手帕的轻抚挠的心里发痒,握住酒瓶的手一紧,偏头说道:“你身上的桂花香我也喜欢”
老鸨“是,是是:公子喜欢便好”
躲在房间里的明月听到楼下男子的声音,心里顿时暖意浮现,放下手里的绣帕,推门探头查看。
看见楼下一个衣及以腰间的白玉,她眉眼带笑,躲回房间强装淡定。
男子被老鸨扶着坐在床上,嘴里总是不停念着“明月”二字。
老鸨转身,对明月勾唇一笑,明月抬眸对上她略带深意的眼眸,心头一热,顿感羞怯。
片刻。
屋里的男子坐起,褪去方才的风流之色,俨乎其然的说道:“刘盖那出戏今儿唱得不错,明日,该我们唱戏了!”
女子:“是!”
翌日
晨曦初露,旭日东升,寒风收敛起性子,乖乖的跟着初晨走到丐帮老家的破旧寺庙里。
酒意散去的陈皮子拿着种地用的锄头走出庙院,他后边还跟着一群半睡半醒,揉眼打哈欠的小乞丐。
正巧,陈皮子他们迎面撞上提着周家包子的即墨川。
即墨川昨夜里听说陈皮子喝酒睹钱被帮主抓个正着,今儿看这架势,消息属实。
陈皮子显是被新来的后生看到被罚,丢了面子,心里不悦,在即墨川停下作礼时抬手重重一拍。
即墨川只感后脑勺一阵疼痛还未开口问个原因,抬头时便看见陈皮子心虚快跑起来。
跟着他后面的几人看戏结束,也都心虚地追去,生怕即墨抓住他们看热闹傻笑的样子。
而此时的屋内。
“帮主”门外的三娃一唤,坐在床边的陆轻舟正了正身,用手整理一番,从头到床边摆放的鞋袜,无一落下。
遂而回道:“进来!”
三娃得到应允推开门,将手里的行头放进一旁的桌案上,随即转身掩上木门。
陆轻舟在雪城除打理一帮一堂之外,还生出个爱好,就是到书香阁里去听故事,书香阁里一位白胡子说书先生,他的书写的极好,讲的更是绘声绘色。
每月的第十日都是他讲书之日。
所以那日陆轻舟一般换上干净百姓的衣服,易容成青木镇阿竹去书香阁里听戏。
这事也就身边的三娃知道,毕竟这张假脸是他做的,就因他会做假脸,也早就看穿了陆轻舟是顶着假脸生存的女娃子。
只是没有见过她假脸之下的真样貌罢了!
在一张假脸上在贴一张假脸,这事也就身边的三娃知道。
陆轻舟若是丐帮帮主,那自会有人去当青雪堂堂主和青木镇的阿竹。他们身形同她相似,习性也学去八分。
六年来没有露出半分破绽。
青木镇阿竹喜爱听书,每月第十日都会到城里的书香阁去,坐在二楼听上一个时辰的说书,这是青木镇人人皆知的事,
书香阁自成立这三年来,可没少赚他的银子。
一柱香的时间后
陆轻舟拿起台子上的镜子,确认易容效果,望见镜中那未地饱经风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