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想见一个新婚妇人,这柔兰人,当真是、当真是……”
“丝毫没有礼义廉耻!”
萧沉握住刀柄的手猛地一紧,他分明不是萧隼,可此刻听着这骂人之语竟也生了丝难堪出来,甚至不敢抬眼去瞧那人。
顾挽澜没察觉到萧沉此刻的紧绷,她只觉自己被一把怒火点燃。
萧隼他是要干什么?!
他以这副模样逼着她出来见他一面又是要干什么?!
“看住他!我去找顾大小姐!”
顾挽澜叮嘱一声,身形一动,便朝着护国公府府内掠去。
顾挽澜恨不得此刻便卸下这身飞鸢的装束,将萧隼当场骂个狗血淋头,外加来一场割袍断义。
可甫一进府,看着分明已被府外架势惊动、重新燃起了灯的院落,顾挽澜头皮一麻。
糟了!
她半夜外出之事,怕是在崔珏那里要穿帮了!
即便她临走前留了话,今夜会在顾乐欢小院里歇息,可萧隼在外都闹了小半个时辰,那府内人定是都惊动了遍,最后怕都是会寻到顾乐欢处。
事关柔兰王族,兹事体大,戚容怕是都被惊醒了,顾乐欢那里拦不了这么久!
顾挽澜脚步一转,便朝着自己原本的院落疾驰而去,一边飞檐走壁,一边卸去身上的飞鸢的外袍。
远远看去,院子里一片漆黑,没有点灯。
顾挽澜心下大安,将脱掉的所有外衣鞋袜面具发饰,用外袍一把团好,再随手抓起一团雪,朝着面上狠狠揉了揉,然后仅穿着一身里衣,飞速朝着门口遁去。
不曾想,“吱呀——”一声,房门也便是在此刻被人从里面拉开。
眼见落下的脚步已是无法收回,顾挽澜便只来得及将身前抱住的大布团往上一送,堪堪遮住了自己还带着伪装的下半张脸——
便与还带着喘息、同样披头散发,只着一袭单衣的崔珏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