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永和好奇地问:“六婶婶,你们怎么在这儿埋东西?”
柳强石边帮着掸走袋子上的泥土边说:“带着这些东西去救你不方便,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找个地方藏起来好,这样即便在郭家暴露了东西也不至于被拿走!”
打开布袋子,里边装的是一些衣物、书籍还有银子,伍永和一眼便认出这些东西是自己的,她看得发愣。
“六婶婶,这是……”
“永和,我们想过了,掩碧村你是待不得的了,不管郭家的人最后对你有什么处置,都不会是好结果,万一他们一气之下真把你给架上火场可怎么了得!你还是带着这些衣物细软连夜逃跑吧!”
伍永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逃跑?这意味着在掩碧村里她是无路可走了。
“是呀永和。”柳强石说:“我看郭家的人是不会饶过你的,即使他们善心大发不拿你的命,将来也不会给你好颜色看,何况村里的人都知道你干的事,你留在这儿还有什么有好日子过呢,倒不如先逃离了这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过了些长时日说不定大家就会渐忘这件事,你再回来也不迟。”
伍永和此刻的心十分混乱,她不知这是否是个解决问题的方法,一切都太过于突然,“可是……我走了你们怎么办?若郭家的人知道我逃了,故意为难你们呢?”
“放心好了,你虽做错了事,但从头到尾我们都未曾参与过,他们不至于无故牵连旁人,何况你六叔叔本与老郭头也算至交,这么多年的情分在,郭家不会轻易来找我们的麻烦的。”
“六叔叔知道吗?”
“他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否则这夜半三更的我出了门他怎会不知,我看他今夜比平日里睡得更安稳了些,若是以为你仍在郭家受苦还能睡得安稳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了?”
“我在叔叔婶婶家那么多年,还没来得及好好地孝敬你们就要离开了……”伍永和悲从中来,说着说着禁不住眼睛里的热泪,“都怪我做事未考虑周全才惹得如此大祸,以致长成人了却无机会在你们身边侍奉,真是不孝不顺极了!”
“傻孩子,我和你六叔叔从未责怪过你呀!何况,这次你可以顺道进京赴考礼部的医学会试,不是很好?”
“可是我走了,谁来照顾你们呢?”
“我来!”柳强石终于有机会插话,“永和你放心,你的叔叔婶婶就是我的叔叔婶婶,你家的活就是我的活,你家的鸡就是我的鸡,我会好好替你照看你家的!”
伍永和投去感激的目光,与柳强石相识那么多年,他对她帮过的忙数都数不清,这情义也不知何时才能还得清,如今又欠下了这么大一个,换做别人还能来个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什么的,如今她是连个自由自在的身子都没有的人,拿什么报又拿什么许呢?
“强石,谢谢你,你不知这句话对于如今的我来说有多重要!”
柳强石摸着脑袋傻笑,“咱们两家离得近,也方便嘛!”
有六婶拉着伍永和的手握得紧紧地,“永和,一个女孩子家出门在外,必得注意安全,北上的路迢迢千里,即使是到了京城也得长出十双眼睛来才行!莫惹事,莫焦躁,无论到哪都需得处处留心才是。”
“我知道了。”
“由于时间匆忙,我也没好好给你准备太齐全。”她又包好那布袋子,“这里面是你的一些书籍,一个女孩儿家,又是连夜逃跑,不方便将所有的都带上,怕过于累赘,只能挑一些你常看的,我知道你与这些书是如影随形的。”
有六婶的细心让她倍感温暖,心里一阵酸楚一阵温热的,如同一晴一雨浇在心上。“谢谢六婶婶替我费心!”
“还有这银两……”有六婶拍了拍又硬又鼓的地方,“那天你跟我说了之后,让我替你找个地方收藏起来,现在我给你通通带着了,路上也不怕没有钱使。”
伍永和将布袋子打开,拿出一部分银子塞到有六婶怀里,“这五十两六婶婶您自个儿留着,有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用就是,永和不能陪在身边侍奉,这银子已是我最后能够做到的孝敬了,婶婶千万不可推辞!”
有六婶知道她的脾性,不好推却,只得收下了。
她又拿出三十两出来,交给有六婶,说道:“这其中三十两请叔叔婶婶代我交给老郭头的家人吧,死者已去,请他们不要过于伤心,虽不能说完全抵过永和的鲁莽,好歹安抚了他们一部分怀恨之心,日后也不会太为难咱们家的人。”
有六婶不停地点头,“这样也好。”
说完这些,她再拿出二十两交给柳强石,说道:“强石,这些银两你先收着,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烦你替我照应家里,若我有幸再安然回到掩碧村,必会报以更多的恩惠。”
他想推拒,却被牢牢按住,只得用嘴巴拒绝:“上次不是已经分给我二十五两,这些就不必了,你路途遥远用钱的地方甚多,还是自个儿留着好些!”
“你若想让我走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