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的这一个月里,祁不砚每隔几天就会画一遍贺岁安的模样,因为沉睡了千年,他记忆也清晰停留在千年前,没遗忘。
祁不砚不是亲自调查,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似白纸般,所以问天水寨人,或让他们到外面找人查,当然,这得需要钱。
刚好,他千年前藏在孤山上的十几箱金子还在,能用得上。
金子,从古至今都能用。
现在也不例外。
可祁不砚刚恢复清醒便想见贺岁安了,虽说他沉睡了千年,一睁眼,他们仿佛才分离了一个多月左右,但他也想见,想立刻见。
今天,祁不砚又回到冰窖的冰棺前,犹豫着要不要躺回去,毕竟还没调查清楚这个世界,在犹豫的那一刻,钟情蛊感应到了贺岁安。
他下了山。
然后,见到了她。
她朝他跑来,扑入他怀里,贺岁安的眼泪滚烫,似烫入骨。
祁不砚将这些事说与她听,贺岁安却还是想哭,抱住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过于低温的身体,又无比庆幸这不是梦。
而祁不砚随她
抱住自己。
由始至终,他皆无法抗拒掉贺岁安的亲近举动。
贺岁安在祁不砚怀里安静了许久才平复心情,才彻底确认这并不是梦,有荷华活到至今的前例,她的接受能力逐渐增强。
她想同祁不砚上山,要看看他沉睡了千年的地方。
“好啊。”
祁不砚答应了她。
却带贺岁安上山前,他忽用身上的一块银片割开手腕,又用天水寨特有的一种草涂抹在周围。
贺岁安吓了一跳,急忙握住他苍白透凉的手腕。
“你这是干什么?”
她心惊问。
话音刚落,一只蛊沿着祁不砚被割破的皮肤爬出来,这是长生蛊。他抬起另一只手抓住它,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你要它么?”
贺岁安不想。
她不想在漫长的岁月中见证自己爱的人一个一个离去。
祁不砚见贺岁安不要,准备捏死这只长生蛊,他并无那种它让自己活了那么多年,达到目的后就一定要善待对方的同理心。
她阻止他。
“你不要了?”
祁不砚不想要什么长生,当初会用长生蛊也仅是想活着等她回来,他想要的只有贺岁安。
如今将长生蛊取出,他的身体生长便不会一直停滞在十八岁,往后的日子跟正常人一样,随着年龄的一年一年增长,生老病死。
贺岁安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祁不砚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他说:“不要了。”
贺岁安迟疑道:“你还是放它到山上吧,反正山上挺多虫蛇,多它一只也不多。”最重要的是她感激它令祁不砚活了下来。
祁不砚听她的话,放掉长生蛊。长生蛊似乎有灵性,知道他刚对自己有杀意,一离开祁不砚的手就飞快离开此处,转眼便不见。
她拉着他去包扎伤口。
进冰窖的事先放到一边,他们去找天水寨人拿包扎的工具。
天水寨人用异样的眼神看贺岁安,见受伤的人是他们沉睡在冰棺里多年的炼蛊人,不敢多问,转身就去拿包扎伤口的工具给她。
在包扎伤口期间,祁不砚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
贺岁安见血就心颤。
偏偏他总是不在意受伤。
贺岁安给祁不砚包扎完伤口,兜里的手机响了。
是父母打来的电话。
贺岁安接了,原来是他们得知她这次出来旅游并不是和朋友一起来的,担心到马上打电话过来问,以确保她现在相安无事。
打电话打了几分钟,祁不砚就站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祁不砚苏醒有一个月了,也见过寨子里的人用过这东西跟人说话,他学习能力强,不到半天便摸索透了这玩意儿,却不感兴趣。
贺岁安打电话的时候习惯东走一步,西走一步,没想到她每走一步,祁不砚也跟着走一步。
她干脆牵住了他的手。
祁不砚似安心了点。
挂了电话后,贺岁安抬头望着他道:“我爸爸妈妈想让我回家一趟,你想在这里等我回来,或者跟我一起去见见我爸爸妈妈?”
祁不砚自然不会愿意留在这里等贺岁安,选了后者。
贺岁安又苦恼了。
“可你没身份证,我怎么带你去搭飞机呢……”
祁不砚拿出了一张天水寨长老费尽心思准备齐全材料才替他办好的身份证,小小一张的身份证落在他掌心里:“你是说这个?”
贺岁安呆住。
她拿身份证过来仔细看。
好像是真的。
在古代回家的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