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1 / 5)

尽管如此,但封窗户这件事做得稍微夸张了点,贺岁安却没说什么,祁不砚行事谨慎也有道理,总比她粗心大意来得安全。

不过她是在雪中或看这场雪太久才会出现看见父母的“幻觉”,不小心看几眼应是无碍的,贺岁安心想着,看了一下窗的方向。

可封住窗,不是还有门?

贺岁安看门。

这时,门外来了几人,侍女是过来收走碗筷的,她们送膳食到房间后会估摸着时间又折返。

听到叩门声的贺岁安习惯性地想下床去开门,以前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她开的门,但祁不砚此次先贺岁安一步开了门,让人进来。

下人们鱼贯而入收拾桌子。

她们动作很轻。

等她们快要收拾好时,有人偶然抬头看过紧闭的窗户,那处有被用木板从外封死的痕迹。

这是作甚,莫非是窗户坏了,怕被颇大的风雪吹开,方会出此下策?但也没必要封住,那岂不是永远打不开窗,瞧不到院子了。

她们只是一介下人,疑惑归疑惑,也没过问便退出房间了。

已经坐起来的贺岁安见她们走了,又百无聊赖趴下,掰手指,而祁不砚玩着她长发、丝绦。

贺岁安转过脑袋,半张脸压在软枕上,另外半张脸对着祁不砚,她揪了揪他的衣摆:“苏姐姐他们还没知道我回长安。”

“你想怎么样。”

他问。

贺岁安低声道:“我认为得跟他们说一声的。”

她的长发与丝绦沿着祁不砚的指缝滑落,他抓住了:“你想去见他们,当面跟他们说?”

床边的炭火散发着暖意。

贺岁安翻过身,正躺着面对床顶,心口因呼吸起伏着,双手放在被褥外面,有点红:“倘若可以,我是想见他们一面的。”

前几天,她只给他们每人写了封信就一走了之了,像是心生怯意,然后找了个必须离开一段时间的借口扔下他们独自解决刘衍。

她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上次叫祁不砚送信,这次又叫他转达?贺岁安不太想这样。

祁不砚不再玩她的丝绦,收回手时腕间蝴蝶银链轻轻地响:“你要是想见他们,可以在我们成婚当日见,这几日不要外出了。”

贺岁安扒拉出软枕下的靛青色绸带:“成婚当日我是肯定得出去的,也要蒙上这条绸带?”

“要。”他说。

她坐起来,手里的绸带很柔软,蒙在眼睛上肯定不会不舒服:“但这样会不会太奇怪了,我眼睛明明没事,成婚却也要遮眼。”

祁不砚接过绸带,轻柔地绑到贺岁安的双眼,给她试一试:“外面有雪,遮眼是最稳妥的。你现在试了,可感觉到难受?”

难受倒不难受,她就是不太适应自己陷入黑暗中无法视物。

贺岁安拉下绸带,重见光明,视线聚焦后第一个看见的人便是面前的祁不砚:

“不难受。”

她将绸带放回原位。

二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刻。

贺岁安用脑袋很轻地撞他胸膛,祁不砚身上的银饰被她撞得晃动,她道:“我好无聊。”

住在崔姨的石屋,也能出去替对方买东西、找东西,到处走,透透气的。现在倒是不能随便出去了,连踏足房外也得二思。

古代世界又不比现代,捧着台手机就能很快速地度过一日。

贺岁安摸他腰间骨笛。

她观察骨笛上面的雕纹来打发时间,看久了,有点晕。祁不砚穿的衣衫有复杂的图腾也就算了,用的骨笛也是,似乎还会变化。

祁不砚掌心压到贺岁安的脑后勺,此处被人砸过,虽好了,但他仍然想碰,再顺过她落到腰背的长辫子:“你想要什么?”

贺岁安捧着脸想了想。

“话本。”

她在现代是最后一批的文理分科生,贺岁安选了理,整天面对一大堆公式,学累后,为转变心情,她会去看小说放松神经。

“你帮我买十几本话本回来吧,我整日待在房间里,一天能看一本呢。”贺岁安眼含渴望。

祁不砚环视一遍房间。

兴许是他们在一起生活太久了,她竟然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出去的。”

即使不去帮贺岁安买话本,祁不砚也得去准备成婚时要用的物件,他穿好靴子,离开床榻:“好,我会在天黑之前回来。”

贺岁安点头如捣蒜。

她看着他走出房间,门开得很快,关得也很快,贺岁安只看到一闪而过的朦胧大雪残影。

寒意还没来得及进来就被门板隔绝在外了,贺岁安裹着被褥在还算大的床榻上滚动,臃肿得如蚕蛹,绑好的辫子又乱了点。

在大冷天里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很容易睡着的,她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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