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告诉他,一会儿午时去我那儿用膳。”不待莲君点头,青衣男子便清风朗月一般,转身离开。
沧月在温暖的被子里翻了个身,恍惚间听到有人说话,缓缓睁开眼睛。
彼时一贯清雅秀丽的莲君,坐在沉寂的日光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莲照水一般和煦的眼眸,似是染上了一层薄霜。
本来冰清透白的脸庞,经阳光一照,俞发的显得白。
他看着莲君苍白的脸色,想到他也是一夜未眠,有些担心的问道:“莲君,你是不是不舒服?”听见沧月说话,莲君缓缓回过神来:“哦,我没事,大概是有点累了吧。”
过了片刻,莲君才继续说道:“方才文昌帝君来过了,他邀你过去用午膳。”
天宫的消息,可传得真够快的。他早上辰时才到天宫,文昌帝君巳时便过来,通知他去用午膳。
沧月不甚在意的“哦”了一声:“那行,那待会儿你和玉烛就自己好好用午膳。”
莲君一边看着沧月平淡的反应,一边探手去拿方才放在桌子上的月桂茶:“沧月,你以后和文昌帝君还是少些来往。”
沧月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莲君:“为什么?”
莲君看着他一脸懵懂的模样,欲言又止。憋到最后,嘴里只蹦出一句,算了。
沧月看见莲君不说话了,他开始继续叨叨:“院子里的活儿先别干了,明天干后天干也行,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莲君看着沧月关切的眼睛,和煦的眼眸,渐渐染上一丝温柔。
他轻声说了句:“好。”
沧月继续叨叨:“你可别把自己给累坏了。不然没人帮我晒被子,没人给我泡茶喝。”
莲君双眸似初春阳光下微荡的湖光,他看着沧月还在开开合合的粉唇,又轻轻说了句:“好。”
沧月抱着被子坐了起来,莲君把桌子上的月桂茶递给他,他接过来喝了一口。睡眼惺忪的眼睛,瞬间像被点亮似的,由衷的夸赞道:“嗯,好香好清甜的茶,我喜欢!”
莲君轻轻笑道:“你喜欢就好!”
沧月眼见莲君还没有走,便伸手在他腰上推搡了几下,一边推一边悻悻笑道:“莲君小祖宗,快走吧,快去休息吧,不用在我这儿侍奉啦。”莲君被推过的腰际,微微一僵。
他怔愣几秒,双手在身侧握住,看了看方才沧月推他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腰间,唇边绽开一丝慌乱的笑意,仓皇的转身离开了。
沧月看着莲君离开时的情态,总觉得哪里有一丝不对劲,但又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望了望窗外快上中天的日头,一把掀开被子,准备收拾收拾去文昌帝君那儿用午膳了。
随便套了件袍子,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玉烛小跑着撵了上来:“沧月哥哥,你是不是准备去文昌哥哥那里用午膳?”
玉烛笑容满面的往前走了两步:“可不可以带上我一起去?”
沧月笑着轻轻捏了捏玉烛的脸:“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我们谁不知道,玉烛最喜欢文昌哥哥了。”
玉烛透白的双颊,微微一红,羞赧嗔道:“沧月哥哥,休要胡说。”
窗外是修竹碧池,窗内流光铄金。青衣墨发的文昌帝君,微微凝眉,在书案上书写着什么。玉白又分明的脸,经过天光的勾勒,显得甚是高洁明亮。
像是一副安静清雅的水墨画,叫人不忍破坏。
沧月静静站在门口,想起五千年前,叶菩提站在波光粼粼的龙宫里,笑容满面的拉着他,说要给他介绍一位品位高雅的至交好友。
这位至交好友,便是文昌帝君。此后他们三人,经常互相窜门约会,喝酒嬉戏。
叶菩提昏迷之后,只要和文昌帝君在一起,总能聊到一些他们三人之间的往事。这些往事里,遍布叶菩提的身影。会让他有时候错觉,叶菩提还醒着,正坐在他们身边,轻笑着听他们喝酒闲谈。
文昌帝君从书案前,抬起头来,看见门口有些失神的沧月。轻轻唤了声:“沧月。”
听到文昌帝君唤他,沧月回过神来。
文昌帝君唇角荡开一丝亲切的笑纹:“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都不叫我。”
沧月一边抬脚往里走,一边笑着搪塞道:“当然是在想今天中午,你府上做了什么好吃的招待我。”
“你怎么这么快便知道我回天宫了?”
文昌帝君放下手中的狼毫,轻轻一笑:“你那八匹马车,六十四匹汗血天马的回宫仪仗,想不知道都难啊!”
沧月此时听见文昌帝君取笑他,脑海中又浮现出沉渊眼中的笑意。忍不住,又在心里,将沉渊骂了一遍。
“你的尊驾,刚到南天门,就炸开了锅。从南天门的守门小将,到天宫犄角里扫地的小仙娥,一路传遍了整个天宫。”
“大概就只有西方的佛祖,不知道了罢。”
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