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冷得缩成一团,身上的衣服脏得不成样子,也不知是血迹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在黑暗的地牢里,看上去黑乎乎一片。
而任祭穿着里衣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地牢里,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遮挡住了那张俊俏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见嘴角一块青紫,衣服上挂着脚印,原本雪白的衣服被染红,还有被划烂的地方,血肉模糊。
姜吟吟眼泛泪光,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一步一步缓缓靠近,她想伸手摸一摸任祭身上的伤口,却在他的身前停了动作,她怕碰疼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眼前的人像是有所感应,突然缓缓抬起了眼帘,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地牢,动了动唇角。
“…吟吟。”
姜吟吟将他的动作看在眼中,一下子猜出他可能是在叫自己,一时间泪水滚滚落下。她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扑进了任祭的怀里。
任祭只觉得怀里一沉,身上的伤口也被压住,他闷哼一声,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忽而又想起这是什么地方之后,上扬的嘴角一下子拉了下来,他拍了拍姜吟吟,小声道:“回去。”
姜吟吟听到任祭的闷哼声,连忙起身去看他身上的伤口,一整个身子,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伤口从脖子划到腰间,鞭伤,烫伤都有,泪水一滴又一滴落下,砸在任祭的衣服上。
任祭看着衣服被浸湿的地方,心揪了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将人搂进怀里,无声地拍了拍。
还是被她知道了,本来再过不了多久,事情就可以解决的。
姜吟吟靠在任祭的怀里,心里满满的担忧,今日自己还能在地牢看见他,再过几日,还能看见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想着,她拿着地上的木棍,在地上写字。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在地牢里?”
任祭看着地上出现的字,接过木棍,一字一句写道:“被人算计,最后被皇帝关进了地牢。”
在任祭一字一句的解释中,姜吟吟也明白了任祭在皇宫的几日发生了什么,对此,她恨不得去痛扁一顿那几个坏心肠的人,为任祭出出气。
原来,前几日是四公主墨欢儿的生辰,皇后邀请了所有的青年才俊为五公主庆生辰。
本来对任祭来说也没什么事儿,走个过场罢了。谁料四公主眼睛叼,正好看上了任祭,想要让他当五驸马。
任祭当场拒绝之后,却被四公主心生恨意,觉得任祭当场拒绝,落了她公主的颜面。于是,她想出了一个毒招,让她的婢女在任祭的茶杯里下了大量的蒙汗药。
又把她最讨厌最蠢笨的肖妃给哄骗到了偏院,最后又去找来了皇上,把任祭和肖妃抓了个正着,那时候任祭还是昏睡的。
等任祭彻底清醒之时,人已经在地牢里了。而皇上正好想除掉任祭,真相到底如何,他不关心,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口定了任祭的罪,把人关进了地牢,还暗暗吩咐人‘好好照顾’他。
后来,任祭人就变成了姜吟吟看到的那样,伤痕累累。
姜吟吟被狠狠气到,把她直接给气醒了。她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房梁,心中仿佛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
她起身洗漱好之后,坐上马车 ,出发京城。江二、江三赶着马车,江八、江九、江十一与姜吟吟一起坐在马车里。
“江八,你那里有多少金疮药?给我几瓶。”姜吟吟想到任祭身上的伤口,问道。
江八道:“还有四五瓶,主子是哪里受伤了吗?我现在就拿出来。”
说着他从身旁拿出药箱,掏出了好几瓶金疮药递给姜吟吟。
“主子你哪里受伤了?十一帮你上药。”江十一软糯的声音在姜吟吟的身旁响起。
姜吟吟接过药瓶后揣进怀里,“我没受伤,就备点药。”
江十一点点头,“主子不用担心,八哥哥可厉害了,会做好多好多种药,还会给人看病。”
姜吟吟轻声笑了笑,应道:“好,我不担心,就是不知道你们江四姐姐他们怎么样了?很快就可以看见他们咯,小十一开心吗?”
“开心!十一恨不得飞到江四姐姐他们身边。biu的一下,飞过去。”江十一眼睛亮亮,伸手比划着。
马车上的人都被逗乐了,一阵笑声飘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