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姜吟吟睁眼,却发现自己不在公寓,而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接受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这具身体的记忆。
莫名穿越了,跟来的还有那面古镜。
回忆中止,姜吟吟眯着眼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怪老头的出现,卖古镜,还不让自己扔掉或转给别人。如今想来,处处透露着古怪,越巧合的事情就越不巧合,或许,是预谋已久???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吴氏的大嗓门,“囡囡,吃饭了。”
声音打断了姜吟吟的思路,不知不觉中,竟然看了古镜这么久,深深望了一眼那面古镜,应声出了房门。
吃过午饭后,姜吟吟打算午休。
她想看看,这次,是不是一如既往,睡下之后就会梦见那个男人。
她脱下布鞋,和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催眠自己睡觉。
许是天气让人犯困,不一会儿,姜吟吟便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自己像是局外人一样望着这一切。
入眼的依然是月白色长袍,那个美男。
他不再躺在贵妃椅上,那间奢华低调的房间里,而是一间普通简陋的客栈。
他的身子蜷缩在床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入衣襟里。
脸色煞白,仿佛病入膏肓,姜吟吟知道他是一个月前得的怪病,心绞痛。下嘴唇被咬得稀烂,下嘴唇没有一处不破皮的。
鲜血从下嘴唇流出,斑斑点点的红,使嘴唇有了血色。衣服早已被他抓揉得不成样子,皱皱巴巴。
姜吟吟刚想转移视线,却突然扫到那个男人的眼角,竟疼得流出了一滴眼泪,滑过鼻梁、脸颊,最后滴落在了被子上。
姜吟吟皱了皱眉,低头,忍不住低声细语地呢喃:“很疼吧,都哭了!”
停顿数秒后,再次开口,语气中似怜悯似惋惜,“啧,真可怜!”
像是有所感应似的,他缓缓地抬起了眼帘,眼眶里含着泪水,泪眼朦胧。牙齿微微松开嘴唇,双唇微张。
这是在说什么?疼?
姜吟吟歪了歪脑袋,靠近男人,移动到他的面前,婉转动人的声音响起。
“你,说什么?疼?”
面前的男人好似能听到自己说话一般,轻轻地点了点头。若不是自己靠得近,恐怕也不能发现。
“娘,疼…”男人嘴唇微动,发出微弱的气息,努力吐出两个字,语气软绵,像是在撒娇?
姜吟吟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温软脆弱的样子,以前梦中的他都是倔强地忍着疼,一声不吭,差点以为他不会疼。
她眼神戏谑,轻笑,“我可不是你娘哦,我没有这么大的儿子。”
男人蹙紧眉头,仿佛不满她的回答,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的方向,嘴唇微微撅起,倔强地呢喃:“…娘!呆呆,疼!”
姜吟吟:……见了鬼了,竟然从他眼神中看到了委屈?这嘴唇撅起是干啥,表示自己的不满?
还有,呆呆?这是他的小名?有点萌,反差萌!
姜吟吟忍住笑意,试探性地叫了叫,“呆呆?”
男人嘴角扯了扯,试图露出一个笑容。可是,太疼了,他笑不出来,皱着眉头,撒娇,困难地吐出几个字,“娘,疼,抱!”
姜吟吟:……撒娇怪,看在你活不久的份上,满足你。
姜吟吟弯腰抱了抱男人,声音温柔,“呆呆,睡吧,睡起来就不疼了。”
男人感受到自己被温暖包围,心脏似乎都不疼了,眉头舒展开来,眼睛渐渐地闭上,睡着了。
姜吟吟看着入睡的男人,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这男人太犯规了,惨!美!绝!激发着自己内心的邪恶因子。
不过,看着他依然紧抓着衣襟、布满一条条青筋的手,还有蜷缩的身子,忍不住垂怜。
可怜啊,好好的一个人就得了怪病,好好的美男子就变成了病秧子。
一个月以来,看着他从一开始的轻微疼,到后来,剧疼,疼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照这个发展,活不长。
同情他遭受如此痛苦,可惜这世界又少一枚美男。
不再看他,姜吟吟环视周围,发现桌上趴着一个人,正是之前坐在马车里的那个小厮。
只见他眉头紧锁,脸上不安,嘴里嘟囔着什么。
姜吟吟凑近,听清了他的话:爷,留下,不疼。
小厮反复地嘟囔着这几句,姜吟吟觉得有些奇怪。
留下?不疼?什么意思?是有可以不疼的方法吗?
姜吟吟把声音放得轻柔,小心翼翼地询问:“谁留下?”
药罐模模糊糊,开口回答:“爷,爷留下。”
姜吟吟继续询问:“留在哪里?”
药罐答道:“古木村!”
她的眉心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