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吟坐在角落,盯着这张入梦一个月的俊脸,心里感慨:
面容果然俊美无俦,气质也是该死的迷人。可惜了,瞅瞅这苍白的小脸蛋,病秧子一个。自古红颜薄命,这话不假,看看这面相,估计活不长。
姜吟吟眼神也随着她心中所想发生变化,一会儿透露出震惊,一会儿流露出赞赏,一会儿生出怜悯。
任祭清冷的眼眸望着这村姑,眼神晦暗不明。呵,怜悯?村姑都来怜悯自己。
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像是逃避那怜悯的眼神一般,任祭缓缓地阖上了眼帘,一根根长而翘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
姜吟吟看着紧闭双眼,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男人,眼神更加大胆放肆,直直地紧盯着,在想,他会不会闭着闭着就没了?
任祭能感受到那道目光越来越炽热,同时,意外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轻松了不少,不似早上,喘气都觉得沉重。
尤其是心脏,感觉更甚。
想到了什么,剑眉紧蹙。
所以,这是不经过自己同意,擅自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还想方设法把这个女人弄上马车的原因?
姜吟吟瞧着美人眉头紧蹙,又想起梦里的他经常心绞痛的模样,不留痕迹地往外挪了挪。这是,要犯病了?
另一个角落里,把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的药罐,手指搅啊搅,表情丰富。
这是爷第一次看一个女人这么久,看来爷还是喜欢女人的。可是,这是个村姑啊,难道爷的口味比较独特,喜欢这种类型的?
还有,这个村姑是什么眼神,竟然还往外挪?京城里无数的女人想跟爷坐一辆马车没有机会。
撇了撇嘴,眼睛死死地盯着姜吟吟,一脸你不识好歹的模样。
姜吟吟余光撇见了药罐的表情,直接忽略,美人比较养眼。
任祭幽幽睁开眼睛,原本清冷疏离的眼眸变得深邃,声音沙哑,轻飘飘地来了一句,“看够了吗?”
姜吟吟深深地瞅了男人一眼,平淡地移开目光,没有吭声。一个病秧子,活不长了。
环视周围,才发现,紫颤木!羊毛毯!梦里的贵妃椅,暖玉床!这人不简单,绝对是个有身份的人。
老百姓惹不起,躲得起。姜吟吟抬起白皙的细手,掀起帘子,开口:“公子停车,我要下去。”
姬辞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想着怎么留住村姑,或者直接把任祭扔给村姑照顾?
“姑娘,我们如此有缘分,不如,我送你回家吧。”
“不必,我们不熟。”
“不熟可以变熟啊,送你回家,咱们一路边走边聊,你看如何?”
“不如何。”
姜吟吟抬手打断还想再说话的姬辞,提起裙子跳下了马车,回头,“公子告辞,再也不见。”
话音落,提着水壶疾步离开。
姬辞刚想出声阻止,马车内就传出了低沉沙哑的声音:“姬辞。”
姬辞:!小侯爷竟然醒了?这是,找自己算账来了?这药罐子,一点都不给力,也不给个暗示。
悻悻地撩起帘子,弯腰坐了进去。
一抬头,就看见任祭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侧头看了看药罐子,整一个人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姬辞对着药罐子嗤鼻,怂!
“呵”
耳朵里传来了任祭的轻呵声,让姬辞神经紧绷,僵硬着看向任祭,用最狠的语气,说出最怂的话,“祭哥,我是为了你好,你不要不知好歹!宰我、打我,都轻点!轻点!”
任祭面上平静,嘴角斜着一抹微笑,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姬辞。
姬辞继续求饶,小心翼翼地瞅着任小侯爷,桃花眼使劲放电,嘟着嘴巴撒娇、卖萌,无所不用。
“任小侯爷?祭哥?我错了,求原谅!”
在任小侯爷看不见的地方,疯狂用眼神暗示药罐。
药罐啊,快来救我,帮我解释啊!
一旁的药罐:……没眼看!世子爷,这就是你说的保护我?
就不应该听世子爷的鬼话,药罐心里已经哭成了泪人,默默抱紧自己,瑟瑟发抖!
任祭把这两人的眉来眼去尽收眼底,受不了姬辞那副丑模样,心脏都被他丑疼了。
抬手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惫,忍住心口的疼痛,道:“姬辞!”
姬·怂包·辞马上停止表演,撅起嘴,可怜巴巴地看着任祭。
任祭扫了一眼他的嘟嘟唇,面无表情。姬辞瞬间把嘴巴收了回来,紧紧地抿住,讨好地笑了笑。
见他总算正常了一点,开口道:“送我回去。”
“不行!”
“不要啊,爷。”
姬辞和药罐异口同声地回答道,一个坚决一个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