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念之类的官话。偶尔我也劝劝自己,毕竟认识的第一天他就和我说过,“吾志在沙场”,而且认识的每一天都还要重复上几遍。他本就不善言辞,此刻壮志得偿无暇写信也是情理之中。
他于百忙之中,只有一事未忘,那便是我的剑术。他自己不能分身教我,便从江湖上请了一位赫赫有名的女剑仙进宫教我
这女剑仙自称名为梦雪衣,手中一剑,白银裹青玉,月如玉银似雪,剑名雪月。精美得不似杀人利器,倒像是摆在珍宝阁中供人赏玩的名器。
我跟着梦雪衣将就能用剑风挽起桃花之时,父皇终究抵不过丧子之痛,下去陪我的二兄三兄去了,我也从公主变成了长公主,因为皇帝从我的阿父,变成了我的大兄。
不过那几年也并非全是坏事,就比如我皇兄将大衍治理得十分太平,腹地诸城不仅生活富足,甚至可以说是歌舞升平。边境之处只有北方一直如同弦上之箭十分紧张,西南的那一片小国倒是十分太平。
三年之后,父皇孝期已满,皇兄看我年纪着实不小便有心将楚澜酆喊回来同我成亲,谁知信使还未出发便传回了楚澜酆落入敌军陷阱被俘的消息。
此后一年,楚澜酆下落不明,又一年还是下落不明,新春之时我听几个进宫赴宴的官眷的墙根,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说是有人在赤霄金都城内偶然见到了楚澜酆。
那人说得有鼻子有眼,不过在我听来却有些可笑。
首先他说遇到楚澜酆的地点乃是一家脂粉店,于楚澜酆相识多年,本殿从未见他去过什么脂粉店,除非陪我前去,而就算是陪我前去他也不过就是铁着一张脸站在旁边看在。那人居然说他在脂粉店内挑选胭脂,可见他并不太认识我们的楚大将军,认错的可能性极高。
而后的事情便更加离谱,他说楚澜酆身着一身价值不菲的绫罗纱衣坐在一架有轮的木椅之上,身边仆从环绕,富贵非常。
真真可笑,我与楚澜酆相识多年,除了轻甲软甲我还没瞧他穿过别的衣服。
有一次我看了一个话本子,里面的有个将军白日里铁甲轻裘威风凛凛,夜晚之时一袭白衣对月夜读犹如谪仙。
我看的心中痒痒,觉得楚大将军白衣也应如此。
于是便趁着夜色摸进了他的卧房,可没想到,楚澜酆居然连睡觉都穿着一身软甲,实在辜负明月。窃以为,楚澜酆大概此生都不会穿什么绫罗纱衣。
如上二事已是离谱,但那人所说的最后一事则是离得谱中谱。
他居然说,绫罗脂粉酆身边仆从皆称楚澜酆为驸马。驸马一词在我耳中乃是公主之夫的意思,且是成亲以后才能叫的。本公主远在这王都溯城之中,与赤霄金都隔万里之遥,且并未与楚澜酆完婚,何来一群仆从称他为驸马,难不成他还能做了赤霄公主的夫君不成。他与赤霄皇族有灭门之恨,怕是宁可做马,也不会做什么驸马的。
只是如此可笑之事不知为何会传到了皇兄耳中,又不知平日里英明神武的皇兄那几日吃了什么脏东西,将英明折损了一半,听了如此荒唐之事非但没有哈哈大笑,反而还信了一半。
皇兄虽对此事将信将疑,但有一事却不容置疑,而这将信将疑之事恰好给那不容置疑之事提了个醒,我皇兄猛然想起,婚期一拖再拖,我的年龄着实已经不小了。
虽说我与楚澜酆有婚约在前,可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故而大笔一挥,命令礼部为我重新择婿。
皇兄这个决定虽然没有什么大毛病,但是本殿觉得多少有点过于向着自己家人了,楚澜酆为国出征生死未卜,皇兄就算赐下一溜贞节牌坊将我压得永世不得翻身我也无话可说,可是这才两年他就张罗着给我重新择婿,未免要落下许多闲话。
皇兄待我如此之好,我又怎能看着他受朝野闲话非议,唯今只有一记,便是本公主亲自北上一趟,楚澜酆到底是生是死,还是给人做了牛做了马,总要弄清楚才好。
就当本公主收拾好了包袱,准备连夜翻墙出宫之际,一道圣旨横在了本宫要翻的墙头之上。
赐婚,西斯皇太弟,伊兰惹。
本殿当时一惊,伊兰惹?花妞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