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一大箱金子，压根不是想让我去找什么九宫楼吧，就是为了让我栽在你手里。不过我也很好奇，我到底是哪招惹你了，你这么费尽心力的，”江一嘉斟酌了一下用词，“害我？”
如夫人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又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你的推测也太......”
江一嘉仿佛觉察到了，“就为了我救了张恪，其实也压根不算救？”
张安泽听了江一嘉这番话，越发觉得如夫人平日的举止有异，厉声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如夫人突然笑出了声，“就因为外人的几句话，你就要怀疑我？你只要摊上张恪的事，就是这么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江一嘉实在不愿意掺和在张家家事之中，也别管是什么宅斗还是什么难言之隐，既然事情都说明白了，哪怕现在是半夜，她也得立刻卷铺盖走人。
张安泽居然还真的送她到门口，又送了她一代金子，“今夜之事......”
江一嘉当然笑纳了，毕竟钱哪还有嫌多的，而且正好赔偿了她的精神损失费。
但是张安泽接下来的话，又让江一嘉愣了一下，“女侠，若你真能接触到九宫楼，请务必替我打听......”
“我愿以全部身家来换一个消息。”
江一嘉吓得咽了口唾沫，又下意识地看向头上那款镶着金边的匾额，张府的全部财产，几座金山都不止。
她瞬间来了兴致，“既然张老爷信任我，那请尽管说。”
江一嘉觉得事情的发展从来都难以预料，司扬曾嘱咐她江湖路漫漫，满路都是坑，所以得好好练武，保护自己，现在看来，司扬才是真的预言家。
江一嘉坐在那辆熟悉的马车上，琢磨着下个城镇，一定要把马车换成马，女侠哪有驾驶马车的，一点都没有逼格。
她强撑着精神，控制着马车的行驶方向，却觉察出自己的车棚上似乎落了什么重物，嘭的一声。
江一嘉抬眼往上看，居然是早以为消失的云启，她失笑，“你倒是会享受，我半夜驾车，你可以安安稳稳睡觉。”
云启一个字都没回她，但是撇了撇嘴，笨蛋，就她那点功夫，离了毒，八成就是个普通人。这江湖上奇人异事何其多，也就是张府的人智商堪忧，加上并不狠毒，她也是运气好。
江一嘉才想起正事来，一本正经的询问：“云启，你可曾听说过‘散灵录’？”
云启也不正面回应她，反而反问道：“你也相信那些编撰出来的说法？”
看来云启跟她听说的是一样的。
散灵录，据说可以逆转时间，数十年前，被飞星阁内的虚无真人夺走了，听说他后来行踪全无，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成功逆转了乾坤，完全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传说都是越传越魔幻，真实性也就跟着大打折扣了。虚无真人消失了，散灵录也就跟着不知所踪，变成了一件奇谈。
江一嘉还真的点了点头，看看，这种游戏中的人压根就不懂套路，能在游戏里出现的传说，九成九都是真的。
江一嘉觉得这是绝佳跟云启交流感情的机会，她试探性的询问，“如果是真的，你能回到过去，你有什么想要改变的事情吗？”
但是半天没听到回复，她忍不住暗骂云启实在太不给面子，为了缓解尴尬，江一嘉只能开始畅想，“如果是我，我一定借钱去山下买房，你不知道，从古到今，房才是人终身的奋斗目标，房价那叫一个引无数英雄折腰......”
云启还是没回应，江一嘉以为他睡着了，也就不再说话。
云启看着天上的星星，静默不言。
如果真的能回到过去，他会选择杀掉那个男人，名称是他父亲的男人。
这样也就没有他的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