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嘉再也不敢耽误,飞速往那个山洞处走去。那个邪物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云启看到江一嘉的时候,下意识的皱起眉头,江一嘉狼狈的像刚从水里被捞起来一样。
更重要的是,她还活着。
云启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略带失望。
江一嘉也不管那么多,她从怀里掏出来“桐花顺”,看到花完好无损,终于如释重负,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她笑着递给面前的云启。
下一秒,云启在接住之后,又像是被火灼伤一样地松了手,桐花顺掉落在了地上。
江一嘉还没有说话,云启莫名笑了起来,他的笑其实很好看,像是破云而出的一缕光,但是之后说出得是最恶意的话。
“你蠢吗?”
“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就为了这朵破花?”
江一嘉缩了缩脖子,她的性格一向都不怎么强硬,在面对云启的时候,脾气莫名就更软了,“那不是破花,我废了好大得劲......”
云启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觉察过疼痛,他在看到江一嘉的那瞬间,湿透的衣服,凌乱的头发,他的心泛起了一点点不同的感觉。
他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但是他本能地想要逃避,用恶毒的语言抵御一切试图靠近他的人。
江一嘉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她甚至觉得云启确实有病,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云启似乎还是觉得不够,再往江一嘉的心上插了一刀,“这花根本对我没用。”
别再靠近我了。
江一嘉干巴巴的挤出一个,“哦。”
她压根不是在伤心,而是在咒骂。她就知道向云启这个小王八蛋示好没那么容易,最后还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江一嘉现在身心俱疲,只想回她的海底捞休息,什么坑爹任务,什么坑爹策划通通都想丢在脑后。
云启的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他得不到回应,反而变得焦躁起来,“你听不懂吗,这个破花根本就是我骗你的,我甚至希望你死在禁地里。”
江一嘉反而觉得有点奇怪,“我知道啊,但是我这不是没死吗,你要是想道歉,那我也不会接受的......”
云启的眼帘半垂,掩住了眼中的情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一嘉本来没什么感觉,但是在听到了那句“死在禁地里”,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熊孩子果然是全世界的公敌。
江一嘉趁着云启发呆的功夫,上去就对着他的脸揉了两下,扯着他的脸向外拉伸,本来想看到他龇牙咧嘴的表情,但是云启面无表情,甚至有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她。
这样搞得江一嘉很是尴尬,她慢慢地松开手,“如果我说我是为了捏死你脸上的蚊子,你信吗?”
云启没有理她,十分潇洒的走了。
江一嘉回过神来,丝毫没觉得悲伤,反而心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雀跃。
她曾经选修过一门心理课,少部分人在面对善意之时,第一反应并不是欣喜与愉快,而是逃避与恐惧。
云启这种反常的释放恶意,只能代表他的心接触到了善意。
当然,他的举动也有可能是毫无逻辑的厌恶自己。江一嘉叹了口气,她安慰自己,阿Q精神也没什么不好。
江一嘉也打道回府,一路上躲躲藏藏,万幸不动峰上压根就没什么人。
但是就在她的脚踏入门框的前一步的时候,就听到了那个魔鬼的声音。
容月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但是又因为洁癖发作,迅速嫌弃的松开衣袖,“师妹,你是掉水里刚被捞上的吗?”
江一嘉头疼得很,容月一向爱打听别人的八卦,而且热爱看别人出丑,并立志于告诉所有人。
江一嘉嗯了两下,就想赶紧跑进房内,但是容月早就看出她的意图,“啧啧啧,小师妹,你这头发上还带着两根晶莹的海带......”
\"你这不是掉水里了,你应该是去海边浮水了......\"
江一嘉现在就想赶紧敷衍过去,“我就是去溪边溜达了两圈,一不留神掉水里了......”
容月沉思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句:“小师妹,天涯何处无芳草,听姐的,啥都没有活着重要......”
江一嘉现在浑身湿透,衣服贴在身上,十分不舒服,随着她应和了两声。
隔日,全归元派都在传闻,某年某月某日,毒宗的小师妹容汐为情所困,差点投河自尽,结果自己扑腾了起来,终明白生命的诚可贵。
那段时间,江一嘉都被一种同情,震惊,欣慰的目光围绕着。
她去吃饭,连厨娘都默默给她多分两块肉。
江一嘉已经从气愤变成麻木了,最后甚至还美滋滋的向厨娘多要了点肉。
#江一嘉的适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