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圣安的圣堂之后,朵再次瞥了曾经属于列不列特的圣堂,巨大的门扉上闪烁着封印的刻印,光魔法在这幽深黑暗的圣者会中,只为拥有光魔法的人展现它迷人的光辉。
巨大的符号高踞门扉上方,展现着这圣堂乃至这圣者会曾经的主人——列不列特的傲慢无礼,朵知道这个符号的意思。
其源乃神,其存永恒,其意为戮。
触之即死。
无法使用光明魔法、没有独特的光魔素视野的六圣看不到这个符号,却将这个圣堂留到现在,是因为太过了解列不列特才不敢擅动这座圣堂,还是因为有人代替他们用生命冒犯过这座圣堂?
朵默默跟在莫波斯身后,她无意知道这些无聊的旧事,但是看到那个符号,她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从从拉梅多那里知道了利用光明魔法行杀伤之举的方式之后,朵就向往列不列特的创造,从古自今,在不知道多还是少的年岁里,只有列不列特这一个人攀到了接近神明的高度,堪破了光明魔素的本源并从其本源出发创造了足以杀人的光明魔法。可惜,列不列特太想要成为神,他向往着永恒,并意图通过成为血族而不断迈向永恒,但是他没有堪破血族的本质,在成为血族的那一刻,他永远失去了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光明魔法。
看到这个符号,朵就明白了为什么白金隐者要怂恿其他真主杀掉列不列特,因为在此之后他要创造出拥有光明魔法的血族,而这个血族不能是他们的父,列不列特。朵也明白为什么拉梅多要让白金隐者陷入沉眠,能够创造出毁灭血族方法的永远不能是白金隐者。
在更加了解梅多拉家族以及拉梅多之后,朵就明白,这些以梅多拉为姓氏的血族,流淌在他们骨血的就是反叛,从他们的始祖开始。
莫波斯作为可丽特的首席侍者,他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虔诚,其实所有侍者对于六圣都没有什么名为信仰的虔诚,莫波斯不知道别人希望从可丽特这里得到什么,但莫波斯想要得到的就是那种狐假虎威的快感。六圣不能轻易离开他们的诺瑞斯水晶,作为其最高代理的首席们在外面就是六圣,他们享有六圣本应享有的一切,而六圣却将自己束缚在昏暗的诺瑞斯水晶中,莫波斯就是享受这种生活。
看,现在他身后跟着一个貌美又疯狂,愚蠢又天真的女人,很快这个女人就会被可丽特欺骗,成为可丽特的侍者,成为他的下属,他的跟屁虫,像所有其他的人一样,将他抬得高高的,吹捧他,赞美他。
莫波斯回头看了一眼朵,朵正用狂热又向往的眼神看着前面的路,她似乎又有些隐隐的不安,似乎在思忖自己是否得体,她吸收四周的魔素,金色的光点像是溪流汇聚大海一样,向着朵流淌而来,朵浸泡在光的海洋,如同传说中的神女。
莫波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他有些惊讶,光明魔法居然这样美丽,胜过他所见到过的一切魔法,莫波斯此刻的大脑完全空了,脑子里只有不断流淌汇聚的光,仿佛无数的妖精在面前欢笑起舞,令人痴醉。
莫波斯的脑袋的确空空如也,他甚至忘记了,光魔素视野缺失的他看到了这样的场景,这是不应该,诺瑞斯的人都知道在使用魔法的时候隐藏自己的魔力轨迹,虽然他们抹去了希罗关于魔法的这些知识,以至于希罗的人们完全不懂得隐藏魔法显迹。
朵,哦不,是爱丽丝本来的确是应当不具备隐藏魔力轨迹的意识的,但是现在的她怎么可能不具备这样的意识呢?她故意让莫波斯看到这场景,就像很多年前被维克看到一样:
她沐浴于光明,行走于光明;她将光引动,以光驳罪;她是圣洁,她是光明,她即是罪恶末路。
朵朝莫波斯笑了笑,说道:“为什么不继续往前走了?我很奇怪吗?”
莫波斯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他有些局促起来,对朵说道:“当然,当然要继续往前走,圣可还在等待我们,我们作为侍者,自然不能怠慢圣者。”
朵继续用她急切的虔诚对莫波斯说:“您的妙音!我们作为神的仆人,怎么能怠慢圣者!请您继续带路。”
莫波斯欲言又止,继续往前走,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朵如何掩饰自己的魔力轨迹。
朵带着不断流淌的光明往前走,引得每一个侍者都驻足观看。无论是希罗还是诺瑞斯,拥有光明魔力的人都很稀少,能够成为治愈者这个等级的则更是少之又少,朵带动的如此规模的魔素潮涌,前所未见。
当朵出现在可丽特面前时,可丽特突然愣住,她眼前莫名出现了列不列特的身影。列不列特向他们六人展示他的光明魔力的时候,太阳就在他的身后,而太阳在列不列特面前都黯淡了,他就是站在这样的魔素潮涌之中,如同真正的神明一样。
可丽特永远忘不了那个清晨的列不列特,她相信其他五个人同样忘不了,他们就这样拜倒在列不列特面前,在神明死去后的漫长时光里,他们仿佛再次看到神明的光辉,他们以列不列特为核心创立了圣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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