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吗?你的隔绝显然不够看!”罗麦尔斯看着切里斯身上不断愈合的伤口,发出嘲讽,哪怕他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两个天赋?
是的,切里斯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他有两个天赋,他的另一个魔法天赋,来自于他的人类母亲的天赋。
切里斯永远记得自己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场景,满目猩红的血水,将他浸泡着想要淹没他,本能促使着他将血水吸食干净,血液干涸的池子里只剩下他还有一具干瘪的尸体,过了很久之后,切里斯才从诺克那里弄明白了母亲的含义。
某种意义上,她不算切里斯的母亲。
她只是一个容器,一个承载着血族原始之血和魔力的容器,她的一切都是为了切里斯的诞生而准备,她的生命,她的灵魂。从原始之血进入母体的那一瞬间开始,原始之血就开始寄居在魔脏内不断抢夺魔力和生命力,等到以原始之血为核心的身体汇聚成功的那一刻,她的灵魂就会在已经准备好的魔法仪式下被清洗干净,成为一个完全新鲜的灵魂,然后被切里斯的身体剥夺,成为切里斯。
是的,她不是切里斯的母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切里斯本身。
被切里斯窃夺了魔力、生命,甚至灵魂的她,彻底在世界上消失,而切里斯代替她的存在出现在这个世界。
他们是一种奇怪的存在,从人类身体内诞生的血族,他们与人类毫无关系,又与血族的形成全然不同。
切里斯总是感觉自己就像是他的天赋一样,与这片空间、这段时间中所有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他在白金隐者和诺克的教育下长大,他的成长经过了许多痛苦和血腥的事,他是唯一的胜者。
后来,白金隐者利用相同的方法,创造了拉梅多,从拉梅多的身上,切里斯看到了自己诞生的全部过程,这一次,他成了旁观者。
杜薇儿在血池中怒骂、嘶吼,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在发出最恶毒的诅咒。许下诅咒的灵魂撕裂开来,一部分纯白无暇,一部分漆黑如墨,交织缠绕,在新生的拉梅多的身体里相互争斗。
切里斯看到杜薇儿,就会想起自己曾经看到的那个在血池中变成干尸的母亲。诺克说她不是他的母亲,但是他执意称呼那个因为他的出生而消失的女人为母亲,这个伟大的称呼能一直提醒着他什么。
他渐渐地无法使用自己的魔力,他似乎遗忘了使用的方法,也似乎是因为杜薇儿让他的母亲对他的仇恨复苏了,他遗失了使用魔力的方法。
拉梅多是个独特的存在,他让父看到了欲望实现的可能,拉梅多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似乎就带着实现他人欲望的神奇魔力,他的眼睛空洞无物,他的心空虚无情,他是一个完美的血族。
就在他的身上,白金隐者居然看到了变回人类的希望。
切里斯不理解白金隐者的欲望,就像诺克和拉梅多不理解他一样。
为了培养拉梅多独一无二的特质,拉梅多和众多相似来历的血族孩子和一些魔法天赋优异的人类孩子关在一起,拉梅多会在每一个人或者血族死掉后,捡拾起他们未完成的欲望,将之变成自己的欲望,或许这就是杜薇儿的诅咒带给他的无尽的、空虚的吞噬。
对梅多拉家族的反噬。
切里斯渐渐地在拉梅多空洞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的欲望,面对拉梅多,切里斯总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面对一面镜子,反射着他原本的样貌。
切里斯一直以为自己被一切隔绝了,包括欲望,可就在拉梅多的眼睛里,他找到了自己的欲望,他从那种混沌难明的意识游离中清醒过来,他活了过来,他从出生开始就是死的,但是现在他活了过来,就在拉梅多某个抬头的瞬间,在诺克某句无意义的话说出口之时。
他们一起反噬了白金隐者,逼迫他陷入沉睡。接下来就是切里斯自己的欲望了。
切里斯重新握紧了手里的剑,他指着罗麦尔斯说:“隔绝,或许不只是你看到的那样,它无物不可隔绝。”
在切里斯的话语里,罗麦尔斯惊恐地看着切里斯,他的心脏完全与他的身体隔绝开来,他无法感知、也无法使用自己的天赋,他的天赋被隔绝,他瞬间孱弱如同血仆。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足以让切里斯的剑刺破他的心脏。
一瞬间过后,罗麦尔斯再次感觉到了心脏,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巨大痛苦,在他倒下之前,切里斯的剑横扫,剑光掠过他的脖子,罗麦尔斯变成了灰烬。
切里斯收起了剑。转身离去。
诺克看着被绑在一起的林顿的贵族们,笑着说;“我说过了,为了和平。”
林顿亲王的声音夹杂着愤怒和痛苦:“梅多拉,果然是被诅咒的家族!你为了什么?和平!林顿一直都是和平的眷族,我们只醉心于魔法!”
“也视除了魔法师之外的人如牲畜!高高在上,自以为自己的魔法就是最顶尖的。”诺克讥讽道。
“若你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