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知道傅钲要是真在忙,是不可能接电话的,但今天可能心情不太好:“我打算给安雅买只猫,问问你可以不可以?”
安雅是秦三新交快三个月的女友,秦三换女人速度如换衣服,这次倒是持久,可能浪子回头了。
傅钲啧了一声,说道:“我是你爸爸吗?你就算给她买头大象,关我什么事?哦,不对,你要买大象可能我还得送你一手镯,纯银的。”
秦三气的肝疼,这王八蛋是吃炸药了吧,没一句上听的话,但也耐着性子解释:“最近虐猫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我不就想问问养猫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吗?”
傅钲嘲笑他:“儿子,你脑子是被你吃掉了?全国每天因车祸死亡人数大概两百多人,难道你就不出门了?”
秦三拒绝交谈,并挂断了电话。
傅钲将手机甩到中控台上,又盯着小区入口看了会。
没多久,刚才撞到的男人走出来,手里已经空了,那人上了路边停着的面包车,白色五菱宏光,开车走了。
傅钲跟在后面,等红灯的时候拍了车牌照,给交警大队的周白发了过去。他不敢跟得太紧,在一个路口岔开,随即把车停在路边等着对方的信息。
四十多分钟后,周白回信息,是面包车线路图,终点是郊区香烛街某处。
这香烛街靠近火化场,以前还未提倡火葬的时候生意冷清,毕竟离市区太远了。
殡葬改革后,钦市唯一的火化场带动了这个产业蓬勃发展,这里已有成熟的丧葬一条龙服务。
傅钲到的时候,面包车停在一家棺材铺门前的空地上。
棺材铺的店名在一众什么“李三寿衣店”、“吴家殡葬一条龙”名称里清新脱俗,黑底鎏金两行字体,第一行就一个“渡”字,第二行字体略小些“ 棺材铺”。
香烛街的铺面都是老式的建筑,颇有古典韵味。
两层结构,青砖白瓦,飞檐斗拱,临街门面皆是折叠木门。与之相隔一条街道的是原农机站宿舍楼,农机站早就搬进城里,这宿舍楼也没几个人住,大部分都空旷了下来。
傅钲看到那人岔开两腿坐在门口的长凳上,手里握着凿子和小锤,正将面前的黄纸打成孔。
脚边一个木篓,篓里放着五颜六色的纸条,许是用来折祭祀用的纸花的。店铺里面依稀有个庭院,离得太远,看不清,也未见他人,傅钲盯了一会,见没什么异常,便回了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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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会上傅钲布置了任务,便和羊羊羊一起打算到案发地看看。
羊羊羊本名杨思扬,去年毕业刚进的刑侦队,一米七三的个儿,身形微胖,圆脸,一头毛茸茸的卷发,笑时脸颊有酒窝。整个人和善可亲,心思活络,是队里的老好人,也是傅钲头号迷弟。
羊羊羊开车,傅钲坐在副驾驶。
捷达车有点小,傅钲一米八六,身高腿长,就算把座位调到最后,也还有点局促。但他习惯了,不想换。
傅钲自上车后一直在翻看昨日那人和车的信息。
那人叫木十九,不是别名,身份证信息就明明白白的“木十九”两字,白市人,五年前从白市到钦市,无案底,在一家棺材铺打工至今。
车主登记的是个女人,叫叶凝玉,也是棺材铺老板,身家清白。自小在钦市孤儿院长大,土生土长本地人。
资料里还附了一张叶凝玉的照片,上面的女人长得漂亮,一双杏眼明眸善睐,鼻似水滴小巧精致,唇峰饱满带有唇珠,看着温柔文雅。
傅钲自小见过不少美人,他妈妈年轻时被评为钦市第一名媛,但照片上的女人还是第一眼就夺了目光,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不知为何就觉得看着舒服,合眼缘。
“钲哥,怎么了?他们有什么问题吗?”羊羊羊见自家队长半天没反应,忍不住问了一句。
傅钲回过神,轻咳一声掩饰刚才的失态,将照片塞到资料里,懒洋洋说道:“没什么,开你的车。”
羊羊羊也没多问,他开车习惯听电台,抬手将中控台的收音机打开,可能长时间没用,收音机里只传来呲呲呲的电流声。
羊羊羊习以为常的抬手拍了几下才恢复正常:“钲哥,你这车年头不短了,最近好像发动机声音有点大,我听说过段时间警车改革,你可以换一辆好的了。”
傅钲低着头正看资料,闻言淡淡地回道:“革命尚未成功,享乐主义要不得。”
羊羊羊不服:“怎么就享乐了,警车可是国家的脸面,哪有还开外系车的,要支持国产车。”
傅钲一想,还挺有理的:“挺爱国啊你。”
“那是,当警察的哪有不爱国的。”
傅钲微微一笑,没告诉他这车壳子虽然还是捷达,但芯子早就改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