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不开,天鹅不来,骏马经不过风霜,大雁甩不掉自己的影子,冬长夏短,谁也逃不过,长生天的规矩……
呼伦贝尔草原号称世界第三大的草原,但是它到底在哪里,怕是最有经验老牧民也说不出个道道,这片上天赐予巴尔虎人的草地,尽头无垠,谁也不知道草原腹地有什么。
车行进三个小时,游人渐少。前面的土路碎石多了不少,已到尽头,江岸下车,这里不见车辙印,导航到这里,一片空茫。
再向前,绿野连天,莽莽草原,不同于瀚海的狂沙漫卷,死地森森。
草原腹地,仿佛被红尘遗忘,没有任何人的痕迹,只有满眼的绿,好似昭示着这里的生机,深入草原,车行在野草地上,当地人称之为穿越,而死门即在生门后。
一切都是未知,一个小时前,他们最后见到住在野草地边缘的牧户,那汉子也说不清他们的地址,不过手指虚指一个方向。
酷路泽后挂了自挂式拖车,里面都是一罐罐的汽油。在草原上,不会像在沙漠中一样断粮缺水,实在不成,总还有草根肥虫,是以,在草地失踪的报道不多,人们也难以把这里和危险恐怖相联想。
实际上,草地上最怕的是迷路,当一小时后风景依旧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恐慌,这里太空,很难找到参照物。只有车上的里程数显示着他们已经深入腹地,东珠到底在哪里,向东多少公里?
江岸心里也没数,只能向前,汽油量用带到一半,不论找见找不见,都得往回返。
酷路泽进行了改装,四只轮子稳稳地在草地前行,高车身不仅仅是为了隔绝地上的蚊虫,更多的是为了应对草地上隐藏的水泡子。
在草原上,密布着不少这样的小型沼泽坑,有经验的人,带着草杖探路前行,但是开车就行不通了,不离得近了,长尾草掩盖,是看不清水泡子的,江岸沉稳的架着车,紧盯着车前,他看着腕上的汉密尔顿,指针已过午,这代表着他们在野草地上已经行进了两个小时,毫无所获。
刚一下车,宫一道扶着车门开的干呕,很多人都会有这种情况,无论是雪山,沙漠,还是草地,在枯燥单调的环境待的久了,会让大脑产生眩晕感。
看着小桂花精神百倍的样子,宫一道不禁在心中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他看着,小桂花盘坐坐在草地上,双手垂下,闭目养神的样子。 也学着在她旁边坐下来,好似真的吸收了天地精华。封小云看着这两人,也就坐了下来。
正在支锅做饭的江岸看着这三朵草原花蘑,一时间不知道该叫那朵好。
哎呦,宫一道跳起来“有虫子”,捂着手臂大叫,可别是草爬子。宫一道心有戚戚,这东西学名叫草原革蜱,弄不好要死人的。
封小云帮他把袖子撸起来,果然,虫头已经钻入皮肤,留个皮肤在外面蠕动。
宫一道□□脸,“呸呸呸 ,还真是,这玩意一般也不咬人啊,平时我都挺注意”
江岸拿着打火机,对着虫子屁股小心的燎起来,这也是牧民常见的做法,可这虫子屁股一撅,反而更加用力往里有钻。
封小云看了半天“不行,宫一道,咬你这只太轴,都后院失火了,前头还只顾自己快活”
宫一道的嘴角快垂到草尖尖上,“这可咋整?”最怕草爬子整只钻进去,毒液进入血液,进入心脏,药石罔灵。
封小云当机立断,揪下了蜱虫的后半截。这样做,避免了虫子整个进入皮肤,但是虫体前段也暂时取不出来,现在只能回城区,林业医院有血清,注射了蜱虫血清就没问题了。这虫子吸饱了血,身子大了好几倍,常见的蜱虫都是棕黑,这只却偏向赤红色。
被随手扔掉的半截虫体,用力蠕动没有虫头的躯体,重新埋入草皮之下。
几人重新上车,好在初进腹地,用卫星电话联系了医院,江岸算算里程,时间尚且还宽裕。
汽车轰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地方竟然还有其他人!那是一亮改装的悍马,新车。装备不错,至于车技,只能说装备不错。
那悍马在后面一个劲按喇叭,看见江岸停了车,从悍马上能下来一个带着小眼睛的白胖男人。见着江岸根见着救星一样,他虽然技术不行,但是这点子眼力还是有点,江岸这车这人,一看就是好手。
他抓着江岸的手,“大哥,那边有个孕妇要,他们车陷水泡子里了,我这一个车也拽不上来”
江岸回头,那边宫一道吃上了小桂花的绿豆,病号似的占了大半个后座,刷手机。
“你还成吧?”
宫一道带着耳机点头,“蹲,小僵尸蹲”
草原的上的山低矮连绵,绕过一个山头。
那边果然有黑色越野,大半个车身陷在污泥里。朝上的车门开着,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人正在呼救,随着她起伏的声音,车子似乎又下陷了二寸。
常年跑野外的都带着拖车绳,平时被叫流氓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