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帮我打个电话给一个叫唐山山的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
接着他又写下一串号码。
“现在就要打吗？”
陈年邺点点头。
筱筱拿出手机，照着号码拨打出去。
短暂地等待过后，彼端传来的却是“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
见男人还是不肯放弃，筱筱又说：“我再打一次试试。”
连着打了不下五次，每一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陈年邺垂着头，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筱筱又连忙说：“白杨，你别着急，兴许是今天太晚了，那人已经睡下了。等明天天亮了，我再帮你打。”
他点了点头闭上了眼。
直到筱筱走了，陈年邺才又睁开。
跟唐山山共事这么些年，他早已摸清那人的习惯。
从来都是舍不得关机的，更不会这么早就睡了。
陈年邺又想起出事那晚，那一胖一瘦曾说过的话。
专利？股份？
假如唐山山也跟他所想的一样出了事，那么剩下的获利者便是……
恐怕这件事远没有所想象的那样简单，他必须得尽快养好身体回去弄个明白。
第二天一大早，筱筱便拧着个保温桶过来了。
“白杨，快来看看，我都给你带了什么。”
陈年邺瞥了一眼。
“猪脚汤，我亲自给你炖的。”筱筱盛了小半碗，递到他跟前，“快闻闻，香不香？”
陈年邺配合性地闻了下，抿起唇笑。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多喝点，这样你的腿也能好得快点！”
见他没接，她又浅浅笑，“我刚才已经试过了，不烫。”
“你早上去买菜了？”
“对啊。”筱筱边说话边搓手，“早上的菜新鲜，便宜，我不仅给你买了猪脚，还买了好多水果，待会儿洗给你吃啊！”
陈年邺盯着她搓得绯红的手，端过碗浅浅尝了两口，便放下。
这个味道……
他想起了十二年前最后一次喝猪脚汤的时候，那时候是他要去参加市里举办的中学生田径运动会，爸爸妈妈也都还在。
他清楚地记得妈妈那时候熬的汤，就是这个味。
只是如今妈妈已经……
筱筱见他一脸严肃，忙起身问：
“你怎么不喝了？是不喜欢吗？”
他慢一拍反应过来，“没有，我很喜欢，只是想留着慢慢喝。”
“嗨！我当是什么呢！只是一碗猪脚汤而已，你喜欢，下次我还给你熬。”
筱筱坐到另一边去削苹果了，陈年邺不时地看看她，见她抬头，又忙低下。
“白杨，今天罗主任跟我说了，再过两天她就过来给你拆线，到那个时候你也就可以说话了！至于这腿嘛，恐怕还要多等上一段时间，不过只要你好好配合做康复，说不定三个月就好了。”
陈年邺适时地笑了下。
她将苹果皮削完以后，又去了里面的籽，划成八片月牙状，平整地放在一旁的果盘里。
转身又去口袋里取了几根牙签叉上，取了其中一片递给他。
陈年邺接过，小口小口地吃。
“甜吗？”
他点点头。
筱筱笑着说：“你还真是乖啊，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陈年邺惊得手一抖，叉着牙签的那半块苹果滚到了地上。
好不容易等到筱筱走了，一直憋着的陈年邺，终于放松下来跟着大喘气。
本以为她只是个人畜无害的小花，想着无论怎样都不能伤了她，却没想到她的胃口竟是要吃了他。
还是得早些离开的好。
在医院里住久了，陈年邺认得的人也多了。
想要办点事，稍微多说上几句好话，也是能成的。
中午吃过饭后，在一个护士小姐姐那里借到了手机，第一时间便给唐山山拨打了过去。
电话里传出的依旧跟昨日一样是忙音。
应该是打不通了！
陈年邺又想了想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没响两声，对方便接了。
“喂。”
是王四季的声音。
陈年邺忙让护士小姐姐照着纸条上写的说。
“请问是王四季，王先生吗？”
“你哪位啊，找我什么事？”
陈年邺又迅速写下一排。
“我是第十二人民医院的，有位唐山山先生前些日子在我们这边做了体检，有点问题需要跟他说一下，但是我一直联系不上他，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