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周歆问。
“并无。”
沈既白道,“不过,万狐之王挣脱封印逃出锁妖塔那夜,他恰好去唐公家参加唐三郎的生辰宴,在唐府住了一夜。”
那不就是朝南衣遇害的那夜?
但朝南衣是在洛阳城外的槐树林里遇害的,凶手那夜根本不在城内,不可能是唐府的人。
大抵是看出她有些失望,沈既白又道:“唐三郎第二日便出城祭祖去了,一直未归。待他回来,沈某再派人去太清观告知。”
周歆点点头,“也好。”
沈既白端起茶杯,一口一口地品着茶,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周歆没再开口,也没再喝茶。
夜风吹来,她单手撑腮,侧头看着忙碌的沈夫人,忽而感到了一丝温暖。
原来她看出来了。
周歆心道。
看出来她频频喝茶,不是因为渴,而是因为饿。
沈夫人将一砂锅的馄饨摆上来,拿起一个海碗盛满,放在周歆面前。
周歆:“……”
她以为这碗是给沈既白准备的!
再看去,只见沈既白和沈夫人的碗都很小,大概不到海碗的五分之一。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满满一碗馄饨,又看了看桌子上荤素搭配的四道小菜,突然感受到了沈夫人的热情。
这才是正常人表示感谢的方式吧?
她吃了一口馄饨,满足地挑起了眉毛。
也不知是太久没碰荤腥,还是沈夫人用了什么秘法,这个肉馅虽然是羊肉的,却一点也不腥,吃进嘴里唇齿留香!
周歆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馄饨,都没顾得上吃桌子上的小菜。
沈既白频频看过来,神情似乎有些意外。
食客吃得香,下厨的人很是高兴。她弯着眉眼问道:“道长与四郎君是同僚?”
周歆囫囵道:“不敢当,贫道乃沈少卿下属。”
沈夫人来了兴致:“四郎君怎么从未提过大理寺还有女衙役?除了道长可还有其他娘子?有谈得来的吗?”
沈既白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垂眼看向左手,倏然握紧了拳头,情绪好似有些失控:“整个大理寺仅凌云君一位女娘。并且,侄儿并无婚配的想法,姑母日后莫要再提了。”
沈夫人失望地“噢”了一声,没再说话。
想起茶肆那些人的言论,周歆低下了头,顿时觉得碗中的羊肉都不香了。
*
“咯咯咯——!”
天色未亮,院里的公鸡便雄赳赳气昂昂地打起了鸣。
周歆拽过棉被盖在头上,听见隔壁传来一声惊呼:“啊——!”
她抬腿踹了一下墙,情绪有些暴躁:“沈既白,你一大清早瞎喊什么!”
隔壁的人用力拍了拍墙,语气鲜少地有些慌乱:“朝南衣!食气灵不见了!”
“什么?!”
周歆瞬间睡意全无,连忙穿上鞋履,披着外衣就往隔壁跑,声音也跟着急切起来:“什么叫不见了?怎么会不见呢!”
一推开门,便见那人光着膀子在榻上翻找着什么,胸前肌肉线条流畅,只是胸/肌下面的肚子大了起来,隆起的高度堪比四五个月的孕妇。
听见声响,沈既白反应迅速地扯过被子盖在身上,雪白的胳膊支着床榻,手背的青筋隐隐凸起。
他半羞半恼地喊道:“朝南衣,你不知道进别人屋子前要先敲门吗?!”
“沈少卿喊得那么大声,朝某心中担忧,一时间……”她顿了一下,“就没顾得上。”
沈既白偏过头,“你先出去!”
周歆不解:“又不是没穿裤子,有什么大不了的?正好你还没穿衣服,快让朝某看看你这肚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既白在大理寺当值数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却独独没见过她这样的。
他咬牙切齿地强调:“出去!”
周歆也不恼,循循善诱地问:“肚子在一夜之间鼓成这番模样,沈少卿就不担心?”
“担心又如何?”沈既白没好气地道。
周歆:“担心便让朝某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呀!确定是什么东西下的手,如何下的手,才能有应对方法。免得病急乱投医,白遭罪不说还乱上添乱。”
她言辞有据,让人就算想反驳也无处辩驳。
沈既白张了张嘴,道:“凌云君虽为修道之人,可毕竟是女儿身,不宜干涉此事。依沈某所见,如今天光大亮,真人也应当醒来,与其在这浪费口舌,不如尽早前往太清观。”
话音一落,他忽而捂着嘴唇干呕了几下。
周歆:“?”
不是吧!
效果这么逼真?居然还会孕吐?
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