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投喂。”朱九笑道。
果真是它!杨弗不敢置信,“你是那只小雀?”
朱九点头,“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专门找我?”
“是。”
“为何找我?”
“你试想想十三年前,你是否救过一只通体火红的鸟雀。”
杨弗开始回忆。
朱九见她一时没想出来,笑道,“你一生救过许多生灵,或许已记不清我了。”
杨弗抬眸道,“我有印象了。那是正逢宁川三年大猎的日子,我在城外的东山林里的确曾救过一只鸟雀,当时那雀鸟通体似火燃一般,望之不似凡间鸟,因而我还有印象。”
“那是我的真身。在那之前我曾与一只恶鸟相斗,无奈因为自身能力不足,最终斗得两败俱伤,不幸落入凡间,但有幸遇见你,得你施救。今日我是来报你恩情的。”
“报恩?”
“是。刚刚你自戕,是我用一根紫羽救活了你。”她指了指自己背后。
“你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杨弗惊叹。
“起死回生的本事不是我的,这紫羽乃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共有三根。”
“如此珍贵的宝物,又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实不应该白白拿来救我。我又怎值得你浪费如此珍贵之物。”杨弗真心地为她感到不值。
“我可以叫你阿弗么?”朱九突然问。
杨弗神情一晃,“已好久不曾有人这样唤我了。在我的记忆里,好像还是幼时父母尚在时这样叫过我。”
“那我就叫你阿弗,如何?”
她点头,“谢谢你,小九。”她终于又笑了。
“白日里我便疑惑你的心事,如今你重获新生,为何还是不见高兴?还说不值得我救,你竟如此不再念生。我犹记得在你十岁那年救下我时,我初见到的你是明媚而乐观的。这十几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十岁那年?”杨弗喃喃,仿佛陷入了回忆。
“对。十岁那年,你的笑,你的与人交谈,我都印象深刻。还有你的身子,如今为何这般虚弱?”
她嘴角泛起苦笑,“当时的我无知,如今想来,只会厌恶曾经的自己。”
朱九更疑惑,“为何?”
“小九想听么?这些事不算轻松,我怕影响你的心情……”
“想听!”她已做好听故事的准备,姿势都摆好了,还为她找来一张凭几靠着,希望她能舒服些。
杨弗便靠了上去,然后开始回忆,“确切来说,我在十七岁以前都是如你所言的乐观。但现在想来这乐观只是出于我的无知罢了。”
朱九自然困惑。
“我本姓杨,五岁以后姓贺,十七岁以后又改回杨姓。”说至此,她微垂眸,面色愈加愁苦,唇色苍白。朱九忍不住握上她的手,却发觉她的手很冷。
她揉搓了两下,抬眸看她,“为何这般冷?”
“从我十七岁以后,身子便一日日坏了。”
“你十七岁那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十七岁那年……”她停顿,“我被迫嫁给了自己的养父。”
朱九揉搓的手一时顿住,眼里浮现震惊。
“他养我十几年,最后却要娶我为妻,不顾我意愿,不顾我当时已有喜欢之人。”
朱九的心头瞬间浮起怒意。
“嫁给他之后,他每□□我。我不从,他便囚住我。一囚就是六年。这六年能改变很多,小九。六年之后,我便是如今模样,生无所念。”
“他呢?”朱九咬牙切齿,大有要帮她出气之意。
“他?”她冷笑,“他惧死,故而将我送给了自己有权有势的侄儿。我此番便是要去嫁于他的侄儿。”
“他侄儿是谁?他为何惧他?”
“是魏王。他联合燕国,赢了宁川,贺氏如今很怕他。”
“魏王竟也同意?”
她双肩一颓,“这是再让我心死之处。我曾不止一次地帮过他,而他如今却如此待我。”
“这魏王是昏君?”
杨弗一顿,抬眸,“不算昏君。”
“暴君?”
“有些暴。”
“那就是恶人。”
“也不算顶恶。”
“你还帮他说话?”
她叹气,“我只是实话实说。若没有他,魏国如今还是四分五裂的局面,还在受他国欺凌。他有些手段是残暴了些,但可以理解。”
“那他娶你为妻呢?此事也可以理解么?”
她苍白一笑,“小九,我那养父曾几次想要杀他,他或许是为报复他才如此。”
“你也说了你于他有恩,他报仇便报仇,为何还要牵连你?”
她摇头,“我不知。或许他早已忘了我们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