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就要结案,台下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殿下,此人虽不能证明密谋的人是他的父亲,但不管是谁,章封都有秘传书信的叛国行径!该当论罪!”
正是贼心不死的施俊义。
严如玉不禁暗自摇头。居然还在负隅顽抗。便让他输个明白。她拿着供词走到台下,站到施俊义对面。
“施统领,请你读一下这份供词上,章将军所说的话。”
施俊义不知她要玩什么把戏,接过来读道:“秘密送到,北宛三皇子,掩人耳目。”
“很好,”严如玉道:“诸位,我想请问一下大家,若你们想要密谋反叛,会把密谋的关键语句大声说出来吗?”
“这个蒋川别的都听不清,只在叛逃的重点上听得尤为清楚。敢问诸位,章将军是在密谋的时候,故意大声强调北宛三皇子,秘密送到,来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吗?”
这次于情于理,众人都不能再包庇,皆摇头私语。
“这确实不合逻辑。”
“是啊,长公主分析得有道理。”
舆论已经有所倾向,严如玉立刻高举手中的证词,撕成碎片,指着地上的蒋川道:“此人谎话连篇,反复翻供,根本不记得当日的真实情况,这种东西,根本不能用作口供!”
她又转过头道:“郭中丞。”
郭汜本在一旁低着头装鹌鹑,一听严如玉叫他,急忙躬身道:“下官在。”
“拿着你旁边桌上那本《大靖律法》,告诉我,高堂伪证,该当何罪?”
蒋川一听要论罪,顾不上其他,急忙爬向施俊义,拉着他的衣角哭喊。
“大人,大人救我,我都是按照您教的说的,一字未差,大人您要救救我啊!”
“滚开!”施俊义哪里还想跟他扯上关系,一脚踹开他。
“殿下,此人已是狗急跳墙,胡乱攀咬,本官刚才也险些被他蒙蔽,望殿下明察。”
今日之事大抵是查不到施俊义头上,但她到底还是心有不甘。不料犹豫了一瞬,章寺瑾却忽而上前解围。
“殿下,这蒋川本是我府上管家的儿子,因偷了府上的东西变卖,被家母发现。本应报官论罪,念在管家多年服侍的情分上,饶了他一命,赶出章府。不成想他不仅不念旧恩,反倒怀恨在心,污蔑家父。此等逆贼,罪不容诛,请殿下治罪。”
话里话外都在指责蒋川,倒是把施俊义摘了出去。
严如玉和他对视一眼,互相都读懂了对方的想法——今天不能动施俊义。
她便借坡下驴道:“蒋川为仆不忠,恩将仇报,当堂翻供,协作伪证,杖毙示众!”
蒋川顿时哭嚎起来。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少将军救我!我一时糊涂,大人,大人救我啊大人!”
禁军迅速上殿把他拉了下去,很快就再也听不见他的呼声。
严如玉又道:“施统领,你虽被蒙蔽,也有不察之过,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查清伪造书信的源头是谁,交给大理寺处理。”
“是!”
龟丞相查龙王,最多也就是个自罚三杯的结果,也算是给足了他背后那人的面子。
施俊义垂下头,掩下脸上的不甘之色。
这厢处理完,严如玉才把目标对向今日最初的目的。
“郭中丞,可以定案了吧,章封有罪吗?”
郭汜立刻上前。
“章将军无罪,是下官不察,被奸人蒙蔽。”
“那还不赶紧放人?”
“是,是,快,还不赶紧放章将军下来。”
轰轰烈烈的谋逆大案就以这样荒唐的方式结束,众人未免一阵唏嘘。
此时章寺瑾的眼里只剩下父亲,冲上去把他架起来,关切地问道:“父亲……您怎么样?”
章封虚弱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回话。
施俊义走到二人身边,讽刺一笑。
“章小将军不减乃父风姿,能入长公主帐中,可当真是能屈能伸。”
“施统领谬赞,长公主喜好不定,人人皆可入殿下青眼,不过以统领的姿色,恐怕……”
施俊义相貌丑陋,最恨别人说他容貌,咬紧牙关道:“以色侍人,看你能撑到几时,我等你被赶出公主府的那一天。”
“殿下盛宠难却,恐怕施统领等不到那一天了。”
章寺瑾嘴角沁着笑,丝毫没有屈居人下的耻辱,反倒以此为荣,倒是给前来找不痛快的施俊义气个够呛,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宫外,公主府早已备好马车,章寺瑾把父亲送上去,急忙出来找严如玉道谢。
“殿下,今日之恩,寺瑾没齿难忘,请受在下一拜。”
严如玉倒是没拦。她身为长公主帮了男主这么大一个忙,受他一拜也是应该的。只是章寺瑾起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