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桑宁下楼时,司南锦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她了,她走过去落坐,而后揣起一旁的杯子,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酸奶。
她一向不怎么喜欢喝牛奶,所以家中的牛奶尽数换成了酸奶。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悠悠地吃起了面前的吐司面包。
对面的司南锦夹起一个鲜菇烧麦放在了她的餐盘中。
"谢谢小叔叔"桑宁甜甜的唤了一声。
司南锦微微挑眉,他还是不太习惯如今这样乖巧得体的桑宁。
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乖巧,这都不为过,但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一只浑身带刺的小刺猬。
所以他觉得现在的桑宁一定在憋着什么惊世骇俗的大招。但他不会去过问小姑娘到底想干什么,因为无论她闯出什么样的祸,他都有能力给她收拾烂摊子。
而此时的司南锦还不知道,他的小侄女只是想钓一条鱼,一条大鱼,而那条鱼恰恰就是他自己......
桑宁低头吃着司南锦夹给她的鲜菇烧麦,心里啄磨着他的生日还剩几天,要怎样给他过。一旁的司南锦再次夹起一个虾仁烧麦默默地放在了她的盘子中。随后他放下筷子,拿起手边的餐巾擦拭着骨节分明的手指,他淡淡开口道:"还记得谢樱吗?"
"谢——樱?"桑宁略微皱眉,握着筷柄的手不断扎着盘中的烧麦,陷入了沉思。
谢樱,她四叔家的小女儿,一场游戏里诞生的产物。
桑宁的四叔——谢鹤唳,是她祖父最不靠谱的一个儿子,标准的纨绔公子哥,风流到毫无人性可言。
当年,他谈了一个女大学生。一次酒后他玩性大发,邀请了几个富家公子一同玩"深海炸弹"。游戏规则是六个人待在房间里一晚上,赌女大学生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谁是孩子的父亲谁就可以获得几十万的赌注。
谢樱就这样出生了,那时的谢鹤唳还没结婚,所以便把孩子扔到了谢家。
一个几十万的赌注,一场荒诞游戏下诞生的产物,一个有着谢家血脉的女孩,是注定不会有安稳的日子可过的。
很小很小的时候,桑宁和她是有过些许交集的。
那时桑宁来谢家老宅住过一段时间,谢老爷子对桑宁很好,虽然不知道那些"好"里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但她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幸福。
在谢老爷子的私人花园里,桑宁总能碰到谢樱,她经常脏兮兮的,但又胖乎乎的,似乎有人把她照顾得很好,又似乎她是个没人管的小孩。
她每次看向桑宁的目光里都带着羡慕和些许怯懦。她好像很想跟桑宁玩,却又不敢靠近桑宁,她的小心思很快便被聪明的小桑宁看透了。
当桑宁再次遇到她时,桑宁走上前,大方地牵起谢樱的手,而她却慌张得躲开了,她害怕自己弄脏她干净且漂亮的小手。
但固执的桑宁再一次牵上她躲开的手,嗓音稚嫩:"我想邀请你一起玩,可以吗?"
谢樱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讶,良久她才缓缓点头。
她记得那时她经常叫她谢樱桃,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了.....
桑宁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对面的司南锦:"记得,怎么了?"
"她物理竞赛拿了第一,获得了A大的保送名额,你四叔大张齐鼓地给她办了升学宴,就在明天,桑桑要去吗?"
其实桑宁蛮好奇的,好奇谢樱现在长成了什么模样。"那小叔叔明天有空吗?"
司南锦轻笑:"如果我们桑桑想去的话,小叔叔当然有时间了"。
"那我们现在去买些礼物当作明天的贺礼吧"桑宁站起来走到司南锦身边牵起他的手想要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司南锦配合着起身:"那在这儿之前,我们先去看看你的礼物吧" 。
"小叔叔给我买了什么礼物啊?怎么不直接带回来?"桑宁歪着头看向他。
司南锦对上小姑娘询问的目光,斟酌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不太方便"。
起初桑宁还不明白是怎么个不方便法,直到她站在那一大堆数都数不过来的礼物跟前,她才明白原来是这种不方便法。
她抬手扯了扯司南锦的衣角:"小叔叔啊,我觉得我们不用出去买礼物了"。
他蹙了一下眉,低头看向她:“为什么不去了?我今天也有空的,桑桑想去什么地方买都可以”。
桑宁望着那堆随便挑一个都很拿得出手的礼物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们还是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高档首饰店内买了一串价值不菲的手链。
谢樱升学宴的那天。桑宁穿了一袭酒红色的小礼裙,勾勒着她纤细的腰身,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华伦天奴,长发散在腰后,衬得她整个人艳而不妖,美得摄人心魂。
司南锦则是穿着一贯的西装,高冷禁欲。
卡宴缓缓停在谢鹤唳的别墅前,下车后,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