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小蝶仙君现在状况不太稳定,尊上若是不愿意替她护法,可否让我来?也算是将功赎过。”
萧厌竹目光沉沉,扫了她一眼后,视线落在郁山蝶苍白的脸上。
“不必了,她一日还在本座门下,便一日是本座的徒儿。此事由我来处理,你在衍星殿外守候,切莫让他人打扰。”
他说完这话后,迟迟不见傅骄回应,略一抬眸,便对上了她卑微恳求的眼神。
萧厌竹平日里最讨厌别人求他,但考虑到傅骄在此事中还有些作用,权衡利弊后冷冷开口道:“行了,此事若成,你便不用去雷鸣阁领罚了,听明白了吗?”
“尊上,可我并不是为了……”傅骄话说一半,被他寒冷似铁的目光给一扫,卡在嗓子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低眉踌躇半天,最终将满腹忧虑硬生生凝成一个“是”字。
萧厌竹不耐烦地点点头,略一抬手,便轻而易举地将郁山蝶隔空施法吸到自己臂弯中,紧接着像拎小鸡一般提起她云蓝色的腰封,朝着衍星殿走去。
衍星殿就在流玉峰入口处后方约百尺的距离,以萧厌竹渡劫后期的修为,明明瞬息间便能到达,但他却硬生生地拖延了一炷香的时间。
但再怎么逃避,最终还是躲不过要筑基护法一事。
刚迈入主殿,他便将傅骄拦了下来。
“行了,你在此处等候,没有本座的允许,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傅骄抬眸看了仍处于昏迷中的郁山蝶,眼底盛满了焦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应声退下了。
萧厌竹头也没回,抬起空余的左手,“唰”的一声,厚重门扉应声而动,“哐当”一声合上了。
空旷寂静的大殿中,此时唯有他与郁山蝶两人,除了殿四角灵火炉燃烧的“哔剥”声,耳畔便只听得见怀中人清浅的呼吸声了。
萧厌竹垂眸看了她一眼,纤长浓密的睫羽盖住了琉璃色浅瞳,将眼底的情绪挡得严严实实。
他虽从未替徒弟筑基护法,但却很清楚所需步骤。
然而正因为对此事心如明镜,他才不得不拖延。
毕竟,自他记事起就从未对外暴露过灵根印记,如今却要对一个不讨喜的徒弟坦诚相待……
这般亲昵的举动,即便强大如他,也不得不靠时间来好好做一番心理建设。
好在不幸中的万幸,他这幼徒还处于昏迷状态,倒不会真的让她亲眼看到自己的灵根印痕。
要不然,他是万万不可能亲自替她筑基护法的。
沉默片刻后,他再度拎起怀中之人,飞速走过主殿,穿过好几道游廊之后,来到了后院最偏远的灵泉池旁,随手将怀中之人放入了水中。
他盯着处于昏迷状态的郁山蝶,犹豫了半盏茶的功夫,终于脱去厚重毛绒的银丝狐裘,缓缓步入了温热的池水中。
灵泉池上方薄雾氤氲,池周缀着星星点点的檀紫小花,灵气弥漫,如梦似幻。
如此暧昧的氛围,池中的两人却分坐对角,中间空出约莫两丈的距离,如隔天堑。
萧厌竹反复深呼吸好几次后,轻缓地拨开了绣着金丝暗纹的里衣领口,慢慢露出了如玉石般莹润的肌肤……
以及,锁骨下方泛着莹白珠光的灵根印记。
这印记形似一朵灿然绽放的昙花,光华流转间似有月光涌动,绮丽而又圣洁。
他垂眸注视了片刻,并拢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昙花印记。
在指尖触摸到肌肤的一瞬间,花瓣边缘勾勒出一层炫目金芒,向外释放出一股惊人凛厉的灵力。
霎时,整个灵泉池纷纷扬扬涌出数道透亮水花,淅淅沥沥地落下后,在水面上绕出一圈一圈旖旎缱绻的涟漪。
一时间,几乎整个后院都被这充裕的灵力包裹住了,凡是活着的生物,都在拼命汲取着这股精纯的灵力,试图化为己用。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正处于昏迷状态的郁山蝶。
她那处于干涸状态的灵力池一感应到外界充盈的灵力后,便立马贪婪地吸收起来,一直到重新恢复充盈状态才饕足作罢。
萧厌竹虽然对此事早有预料,但却并未算到她一介外显灵根竟能以超越上等灵根的速度恢复灵力,更没想到她竟然能在短时间内恢复意识。
因此,他在缓缓吐息后对上郁山蝶清澈疑惑的视线时,因为太过于震惊,竟忘记第一时间将其拍晕过去。
而错失良机的后果则是……
下一瞬,灵力池附近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围的鸟雀被郁山蝶这声尖叫吓得飞了个精光,连周围的小花都被惊得缩回了花苞。
郁山蝶“唰”的一下从水池里站起身来,即便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但她还是下意识捂住了胸口。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