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下去。
那一刻,唇珠被贝齿咬住如同被毒蜂蛰了一口,酥酥麻麻的电流从唇传遍了北忻的四肢,他扶在阿檀背上的手蓦然爆起青筋。
她释放出的毒素麻痹了他的神经,棕色瞳孔紧缩,错愕、慌乱交织出现,亮如琥珀最后沉浸为黑不见底的深渊。
北忻身子僵直,浑身力气都在这一咬的缺口里冲了出去。
他没有推开她,放任了近在咫尺的小脸不正常泛着红,咬了一口接着张着唇似吐泡泡的鱼,用力吮吸着。
直到她湿濡灵活的舌头企图撬开他的唇,拿捏他喉结的手掌在他脖颈上摸索。
北忻身体的封印在此时解开,他抓住阿檀不安分的手,用力将她推远。
阿檀报复性的一咬之后脑子彻底宕机,昏昏沉沉间不明所以地被推开,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出水口的青石墙上。
她轻哼了一声,眼睫毛颤动了一下随即合上,人如折了翅膀的蝴蝶,安静地跌到出水口的空间外。
岸边的黑衣卫看着不远处水面的涟漪,冷笑着准备下水去搜查。
恰逢后方来人禀报:“首领,城主发狂,大公子镇压不住,请您速速前去。”
黑衣卫目光一凛,盯着水面,快速施下一诀,见阵法未遭受破坏,疑惑打消准备离开,一声细微的闷哼声自水下传来。
黑衣卫停住脚步,反手朝着出声的方位一击,等了几秒,水面平静未见端倪。
方才那一声动静更像是他的错觉,是他过于敏感。
“走。”
一声令下,一众黑衣卫消失在岸边。
水下,那击灵力袭来之时,北忻快速抓过阿檀,将她护在身下,用背对着水面。
他不敢动用灵力抵挡,这一击落在背上,眉眼一蹙,不出一声忍了下来。
等岸边人离开,他这才捧起阿檀的脸,细细端详。相比方才的绯红,现在苍白无比。
他的注意力一心在躲避追击,居然没有发现她身上的毫无灵力波动。
修仙者失了灵力没法自如在水下呼吸,她方才的行为有了解释。
想通这一点,北忻的皱起的眉宇不见松弛,手指穿过青丝握在她的后颈处。她的脖颈修长纤细,只有半个手掌宽。此时安静地好像任他摆布,脸白如瓷更衬得那抹唇软如蜜。
鬼使神差的,他俯身低头,想要占有这分甜软。
才靠近几分,就有檀香扑鼻而来。同种香,他身上的带着苦味,全不如她的温和绵绵,给人安抚凝神之力。
她微弱的气息吐在他脸上,北忻忽然顿住,看着距离不过几分的人,眼底掀起惊涛骇浪。
他居然也想用这种方式给她渡气。
黑着脸克制住体内索要的欲/望,抽手而出,同时灵力将阿檀笼罩住。
抽出她的发带,一端栓在她腰上,一端握在手里。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隔着十寸的距离,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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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檀失去意识时大感不妙,知道自己昏迷在水底,她努力让自己清醒着。
再次睁眼,月高悬在天际,她的身子一颠一颠被人横抱在怀里赶路。
抱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假法师。
又是幻觉,阿檀闭着眼睛想她果然中毒不浅。
“醒了,那就自己走。”
幻觉里的法师声音比以往还要凉薄,阿檀如是想。
北忻绷着唇,在黑夜里穿行。他飞入一处寂静的破旧神庙,绕过前面的神像殿,到了后面厢房,快步踹开门,将人往竹床一扔。
阿檀还没来得及说这个痛感怎的如此真实,突然喷出一口血雾,疼得蜷缩成了一团。
这一扔,激发了最后那点蚀骨香。
蚀骨香最恐怖的地方在于,起初骨头是一点点被敲断再重新长好。到了后面,在人最清醒的时候,浑身的骨头同时齐齐断裂。
北忻离开脚步一顿,月光下的竹床上布满了斑斑血迹,她的呼吸变得若有若无。
他三步跨做一步,将她缩在脸侧的手捞了过来,指尖覆在腕上,渗透入灵力。向来淡漠的眼底浮现一抹惊慌,心底微颤,只当是自己摔疼了她。
刚看到她体内情形,他的手倏地被甩开,脉象偏移,他毫不客气地重新攥住。
阿檀绵软无力地怒斥:“你要做什么!”
清醒的痛觉明明白白的告知阿檀,这不是幻觉,站在她面前的就是他。
“是你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发紧,宽厚的身形挡住了房间内的月光,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觉得气压低迷。
阿檀有太多想不通,为何法师今夜会出现在城主府,上回拒绝他相救,这次为何主动出手救她。
既救了她,现在凭什么咄咄逼人。
没有解释,就像体内的骨头开始重新长出愈合,不顾一切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