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鹤青疑惑着,不清楚北忻在说什么可惜了。
北忻坐在椅子上道:“无事。”
鹤青对着北忻异常恭敬,他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自家公子走时说,对眼前的年轻法师当同对他一样。所以他在云鹤楼里听从北忻的安排,将他给的月华戒拿出来作为彩头。
此时贴心地躬身解释:“拍卖会刚开场,先前拍卖的都是一些百年灵植,浮云客栈的库房里也有,没什么珍贵,来晚了些也是无碍。您要的那件,三危楼准备放到最后拍卖,还需再等上些时间。”
鹤青停顿了一下,担忧道:“您要的那件怕是不易得手。今天的拍卖会由侠酒老头主持,他已是小成境大圆满。拍卖会场里里外外也有不少小成境修为的护卫队。”
“无事,我自有办法。”北忻说的风轻云淡,一脚踩住鬼鬼祟祟移动着的独角貔貅。
“想活。”
“到。”独角貔貅知道自己逃跑的行为被发现了,乖巧地往回倒退回到北忻的脚边。
北忻弯腰将它拎入怀里,独角貔貅浑身僵硬,每根毛发都像刺猬竖着。北忻手指抚过它完好如初的右眼,见它下意识地颤抖,笑着道:“魂体恢复力不错,这才一会儿又长出来了。”
独角貔貅尬笑:“主人威武,我这算什么。”嘴上这么说,爪子却紧紧地抓着北忻的法袍。
北忻看着拍卖会场中心展台上展示御空剑的老者,他的实力不俗,单打独斗北忻可以与他打个平手,但现在拍卖会场里坐着都是三界强者,他不能贸然出手。
他想到什么,看着手下的独角貔貅,眸光一闪:“你在三危楼应该也有几千年了吧。”
“是有几千年了。”独角貔貅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你的肚子里该是装了不少像今日那样吞噬的财物。”
独角貔貅卧在北忻腿上,无法动弹。北忻的手掌在它的背脊上抚过一次又一次,它要是敢不回答,估计脊椎都会被这泣血法师抽出来。
它能不知道北忻这样问的意图吗?明明心在滴血,但为了保住小命,它只能狗腿子样的阿谀奉承。
“是有很多,我现在想要将这些宝物赠送给想活最最最,最亲爱的主人。”它扬起深蓝色宝石眸子,眼里的爱意喷涌而出。
北忻的表情没有因它的这句话发生变化,但就是这样一副淡如神庙神像的表情让独角貔貅收了脸上地谄媚,乖乖地跑到角落里催吐去了。
独角貔貅吐得死去活来,北忻眼睛都没眨。鹤青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还是被北忻的雷霆手段所震慑。他不发一言,默默站在身后。
“鹤青叔可看清来了哪些人?”
“据我观察,来人都是一些家族小辈和宗门弟子以及散修居多。不知为何没见凡界各大家主前来,包括之间在我们客栈入住的幽界小妖主也不见身影。”
“幽界小妖主?”
“是的。”
“倒是奇了。”北忻拨动手上的念珠,陷入沉思。上古遗物出世,如此重宝,为何各大家主都不出面,他上辈子没有参加这次拍卖会,如今看来处处透着诡异。
“云尚这几日可有传消息回来?”
“未有。”鹤青心思细腻,反问道:“这可是有不妥之处?”
北忻摇了摇头:“尚未可知。”
鹤青有些焦急,他回忆道:“传消息来的是桑城城主,公子他自小与城主长女定有亲事,往年城主也常传讯与他邀他前去桑城,就今年稍稍早了些,但想来不会出什么问题才是。”
北忻点了点头,上辈子云尚与桑家女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云尚追求洒脱自由,桑家女想要女承父业当女城主,两人互看不上对方,但因为长辈的交情,退亲之事迟迟没有宣之于口。
后来不知为何两人退亲,他寻云尚时,从小将浮生醉当水喝的人,居然喝着桑城小酒醉的不省人事。
再后来,云尚为他死在审判台下,桑家女知晓后举桑城之力声讨天界,最后战死在城墙上。
想到此,北忻将菩提念珠放到了一边:“鹤青叔放心,他不会有事。”
这辈子,他怎么会允许他重视的人死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