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个月过去,寻味食肆在云娘的打理下生意做的红红火火。一传十,十传百,临近的几条街上,不少人都听闻了这家新开的食肆不仅菜做的好吃,又不必等,且价格也很公道。
于是,旁边两家食肆的生意就显得冷清了不少。
其中有一家,掌柜的姓娄。娄掌柜瞧寻味生意红火,眼红得很,悄悄找人来打听了,听说不过是将菜品提前做了,装到大木盒子里,然后到点了再卖而已,心中暗道:竟如此简单!
于是,娄掌柜便也找来了工匠将铺子改造了一番,又将寻味的设置原模原样地搬了过来。此后也提前将各色菜品做好,到点售卖。不仅如此,娄家食肆的菜品价格还略低一些,每一类都比寻味低一文钱:荤菜四文,半荤两文,全素只要一文,同时,还白送茶汤一盏——尽管这茶汤不过是用茶末儿冲的,但耐不住有人贪小便宜。
不过几天功夫,寻味的客人眼看着就越来越少了,娄家食肆却一时人满为患。
“又是这个姓娄的!”朱娘子很是气愤,“前儿与我们打擂台,他就是把菜价压低,今儿还来这招!”
“咱怎么办?也低价卖吗?”
“不成!”云娘摇头,心下快速算了算,寻味的菜价其实已经很良心了,光是菜蔬肉蛋等成本就占了菜价的三成,另外还有人工、铺面等等,利润并不高。娄家食肆与寻味相似,也是请了两个人帮忙,此时将价格压低,必定是不赚钱的,不过是“赔本赚吆喝”,长此以往,那娄掌柜必定难以支撑。
“咱们先瞧瞧再说。董师傅,明日菜量先减少一半,务必要保证菜品质量。”
“是!”
如此又过了十来天,寻味的生意依然冷清,娄家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食客爆棚。其他人都着了急,云娘却仍旧不慌不忙。
娄掌柜见寻味迟迟没有动静,心下不屑:竟这样不中用!转过头来算了算自家的账,怎么回事,十天竟只赚了一吊钱!娄掌柜一阵肉痛,只顾着与寻味打擂台,竟未仔细算成本。现如今若是将菜价涨了,恐怕客人就要走光了,怎么办呢?娄掌柜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一个“好”点子。
几天后,娄家食肆的常客慢慢发现这盘中菜的份量是日渐减少,原先一勺的量现下只剩下半勺!更可气的是,这半荤的菜里头根本找不见几片肉,全素的菜里更是见不着一点儿油星!
“娄掌柜,你这事儿做得不地道啊!如今这菜怎么做成这样了?”一位经常光顾的食客终于忍不住道。
“客官莫生气,您听我说。”娄掌柜上前赔笑道,“如今这生意不好做呀,什么都贵,菜也涨价、肉也涨价,您打听打听,可还有比我这儿更便宜的食肆吗?我也难呐,上有老下有小,总不能做赔本的买卖罢?您说是不?”一席话倒是把自己说得苦气连天,逼不得已。
那食客听罢也不与他争辩,只低头“哗哗”两下扒拉完了饭,抬腿就走,心里暗道:都说便宜没好货,果真如此,今后再不来了!
春芝这几日正忙着打听娄家食肆的消息。
这日刚过了饭点,便笑咪咪地进门道:“娘子,咱们机会来了!我听娄家的食客说,这几日不仅菜量少了,口味也变差了,一点儿油水都没有,连茶汤里的茶末儿都舍不得放呢。也不知他脑子里是怎么想得。我听那些食客的意思是不大愿意去吃了。娘子,您再想想法子,把客人都抢过来!”
“你这丫头!”云娘笑道:“这样罢,董师傅,明日你将菜增加到之前的量。春芝,明日的饮品也多准备些。冬青现在跟我去趟书行。”云娘一一吩咐道,此时她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众人一听,知道云娘要行动了,心中兴奋,立马忙开了。
下晌,云娘与冬青回来,众人见冬青的手里捧着一只小巧的锦盒,好奇道:“这是什么?”
冬青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里头装了各色花笺,一共三色,分别是金色、银色并红色。每一种上面印有不同的花样,金色的印了财源滚滚,银色的是喜上眉梢,红色的则是富贵花开。花笺的右上角印有一行小字:寻遍东西南北,食尽天下滋味,落款处还印有“寻味”字样的大红印章。
真真是精美绝伦!
“娘子,这么好看的花笺拿来做什么用?”
“我打算弄一个‘会员制’,存银享会员,凡在咱们铺子存五两银子以上者,赠金卡,享金卡会员,今后消费一律打八折;存二两银子以上者,赠银卡,享银卡会员,今后消费打九折;累计进店消费满三次者,可享普通会员,普通会员可以享受一次九折优惠。这红卡便是用来累计次数的。另外,金卡会员与银卡会员还可以享受点菜服务。你们觉得这样可妥当?”云娘一口气说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众人从未听说过这种“会员制”,只觉新鲜得很,但这样一来,其实也算变相地降价了。于是,朱娘子担心道:“只这样咱还有的赚吗?”
云娘笑道:“咱们打折的力度并不大,不过是吸